赛门一直站在远处观察安度的情况,等待着雅尼克希亚离开。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等多久,事情就如他猜想的一般,切实发生了。
这小子竟然加入了教会?凭什么?
对于安度能来参加这样的晚宴,赛门第一时间去打探了情况,在搞清楚了安度侥幸救了雅尼克希亚小姐,以及加入了教会的事情后,他的心里简直比吃了一只死苍蝇还要恶心。
“真是走运啊!”赛门推了推金丝眼镜,阴阳怪气道:“不管你是怎么加入的教会,雅尼克希亚小姐都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接近的,明白吗?”
安度瞥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
赛门一时没反应过来,态度大变的安度让他很是不适应,以往的画面和此时眼前的这个人,竟是再也无法重合,他脸色涨红的道:“你!你这个混蛋!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安度深深的看着赛门,不紧不慢道:“托纳利说得很对,你们已经无可救药了。”
傲慢与偏见已经融入了赛门的骨髓里,即便是安度想要给他机会,他也不会接受。
赛门气急反笑,冷声道:“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托纳利就算回来了,也照样保不住你!”
“也许”安度突然走向赛门,身子前倾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会后悔你现在的想法。”
赛门震怒道:“你这个低劣的下等人!”
他猛然抬起右手,手上唯一的那枚卡戒光晕流转。
可是下一秒,他就停止了所有动作,整个人呆愣在了那里,没有了任何反应。
“你你”赛门的嘴巴轻轻嗡合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不少宾客都看到了刚刚赛门卡戒上,散发出的那抹光芒,漆黑的夜晚里,那道一闪而逝的光芒是那么显眼、引人注目。
安度双手抱握在身前,暗红色的光芒只来得及散逸到安度的手边,接着立刻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的赛门,惊恐的的想要逃离,身体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掌控,他无法做出除了眼神之外的任何动作,包括呼喊。
整个人都在疯狂挣扎的赛门,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有些紧张的神态,身体偶尔的轻微颤抖而已。
安度看着赛门微笑道:“不打算为大家献上一场华丽的表演吗?”
话音刚落,眼神里充满了惶恐、震惊、哀求、以及难以置信的赛门,突然抬起了左手。
“啪!”
清脆的响声荡漾在夜色下的庄园,喧闹的草地上,说笑闲聊的声音渐渐消失,一道道诧异、好奇、惊讶的目光成为了这场晚宴的主旋律。
赛门的没有停止他的表演,他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啪!”
又是一声脆响,没看到第一幕画面的客人们,突然明白了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啪啪”
一声接一声,赛门魔怔般一下又一下挥舞着双手,脸上一道道鲜红的血痕与流淌下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暴力而狂野。
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了过来,科菲戴尔男爵夫妇也被这边的诡异场面吸引,急忙赶了过来。
于是男爵夫妇就看到了下面这幅,让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面。
一位有着尊贵身份地位的勋爵之子,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抡着巴掌,狠狠的扇向了自己那张,遍布血痕、因为充血而肿胀不堪的脸上,鲜血混合着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滴落,浸湿了华贵礼服胸口的大片区域。
诡异的场面让夫妇两瞬间回想起了,那天在歌德太太家见到的画面。
“赛门先生!!”雷娜达夫人搀扶着自己的丈夫,惊恐的喊道。
安度看着正在迅速赶来的男爵夫妇,缓缓收回灵性,左手上的暗红微微浮现,却被他的右手遮掩,转眼消失不见。
“天呐!”
科菲戴尔男爵看着意识模糊的赛门,对着身边的仆从们怒吼道:“还不过来送赛门先生去进行治疗,你们的脑子都被狗吃了吗!!?”
场面一时有些热闹,安度噙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忙碌的仆人,以及走来的夫妇,弯着腰行了个绅士礼。
因为是宴会场合,他并没有用教会的礼仪,而是选择了更符合氛围的绅士礼。
夫妇两走近后立刻回礼,男爵紧皱着眉头道:“安度先生,这是发生了什么?”
雷娜达夫人搀着男爵的两只手刚刚发力,却又放松下来,任由自己的丈夫去问出了这么不分场合的话。
宴会中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作为主人的男爵,第一句反应本该是招呼客人们迅速散去,避免事情的影响扩散,最后导致晚宴出现问题。
可是经历过歌德太太家的事情后,夫妇两明显有些紧张,男爵看着安度想了想又补充道:“是赛门先生,嗯,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没有,他只是在向主忏悔曾经的过错,并没有出现不好的事情。”安度微笑道。
夫妇两听了安度的判断松了口气,对于这位年轻的,单独击杀了魔仆的英勇传教士,他们相信对方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