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恢复了从容与优雅,笑着对周围的客人们道:“大家都散了吧,晚宴就要开始了,都去正厅吧!”
客人们见没了热闹,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都散开,准备去正厅参加即将正式开始的晚宴。
“今天罗恩律师和歌德太太也来了。”雷娜达夫人看客人们都去了正厅,想了想对安度道。
“嗯,谢谢!”安度感激的看了眼这位夫人。
“你救了雅尼克希亚,这是我应该做的。”男爵夫人想了想又道:“听说他们搬家了,教会的人昨天才找到了他们,似乎是和布兰特有关。”
“布兰特是个好孩子,病魔也已经远离了他,相信他会健康长大的。”安度笑道。
男爵夫人紧张的神情彻底舒缓,她看着安度,充满深意道:“雅尼克希亚在正厅,忙着开宴的事情,安度先生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去正厅坐坐。”
安度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接着道:“谢谢,我稍后就带伊丽莎白进去。”
男爵夫妇两再次感谢了安度后,便去准备起晚宴的事情,今天的客人几乎邀请了哈尔玛近半数的知名人物,自然不能怠慢。
安度看着准备开口的伊丽莎白,抢先一步道:“闭嘴!!”
少女愤愤的继续吃起了桌上的甜点。
安度眼神瞥向了正厅的方向,语气平和道:“不知道今天的晚宴,比起帕尔默号上的美食怎么样呢?”
伊丽莎白突然停止了动作,默默放下了手中那枚栗子酥。
“你好好的和人家说雅尼克希亚干什么?”男爵不解的看着妻子道。
“你知道什么?”雷娜达夫人白了丈夫一眼,问道:“你知道雅尼克希亚最近都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男爵疑惑道:“这中间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雷娜达夫人叹息道:“她一直在打听教会的事!”
男爵顿时恍然大悟,接着有些犹豫道:“可是那个安度,只是个传教士”
雷娜达夫人摇头道:“我派人调查过,他不简单。”
男爵道:“怎么了?”
“他是之前那个罗伊祭祀的学生,还是尤利西斯子爵的儿子,托纳利的好友。”雷娜达夫人若有所思道:“你说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传教士,怎么可能能单独击杀一只恶魔?”
男爵的眼神飘忽了一瞬,接着沉声道:“那就再看看吧。”
雷娜达夫人并没有注意到丈夫的眼神,搀扶着他走进了正厅,那里宾客云集,灯光璀璨。
安度带着在伊丽莎白在正厅里,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晚宴的开始。
目光随意飘动间,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贵族青年举起酒杯,隔着小半个正厅,敬向了安度。
安度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端起红酒,回敬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不足一秒,像是默契般的,同时收回。
“那是谁啊?”伊丽莎白奇怪道。
“一个同学。”安度微笑道。
“同学?”伊丽莎白想了想道:“你和同学的关系不是一直不好吗?哦,除了托纳利!”
安度抿了口红酒,笑道:“是啊,关系不是太好。”
这可真是要命的交情啊安度看着玻璃杯中的红酒来回荡漾,思绪回到了那个雪夜。
无人的街巷里,几个贵族青年正在殴打一个人。
他们的脸上带着笑虐,兴奋,癫狂,却没有一丝的心理负担,仿佛在殴打的不过只是一个沙袋,一块朽木,一具尸体。
他们没有负罪感,也没有怜悯,似乎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欺负人和杀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概念,都是一样的小事。
于是十分钟后,他们如愿了。
雪地里那个瘦小的青年,蜷缩着、呻吟着,鲜血染湿了洁白的地面,他无助的伸出了左手,却被一只长筒皮靴踩住,用力蹂躏着。
钻心的痛楚让青年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着,赛门戏谑尖锐的笑声飘荡在空气中。
“就把他扔在这吗?”一个矮个子青年紧张道。
躺在地上的瘦小青年,绝望的看着他们,用力的摇着头,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远处一直没有参与的那个高大身影,此时突然回过了头,带着热情的笑容道。
“看着一个人绝望的死去,难道不是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