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月齐辉。
湘城城主府,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站在花园的凉亭中,抬头仰月。他就是湘城的城主薛世仁,他后扣着双手,微眯着眼睛,似有心事。一个年青男子从月牙门中走了进来,其长相与薛世仁有些相像,不过比之消瘦一些,脸色苍白一些。一眼瞧去,也算是难得的美男子,再加一身月白长衫极为讲究,其上还遮了层极薄的纱衣,那纱衣上绣着许多云纹,腰间那一块巴掌大的羊脂美玉,更是显得这男子身份不凡。
薛世仁道“采儿走了。”
那青年点了点头,不舍的道“她怎么就要走了呢,爹,你把表妹留下来吧!”
薛世仁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那青年男子,而后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别说是她,就连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青年男子道“知道就知道,喜欢一个女子又不是丢人的事。”
薛定天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儿子只是一块朽木。不过韩采儿为什么要离开湘城呢?难道她找到了那人,想到此处,不由道“明明,明天你去城里转转,派几个人跟着采儿。”
那青年却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一夜无语,鸡鸣破晓,云霞一开,薛明明就叫上了十多个仆人,冲出了府门。前些时日,他早看上一个妇人,正准备拿下,却被禁足于府中,此刻他哪还等得及。十多人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湘城的人早知道这个混世魔王的历害,哪敢阻挡,一个个惊慌的躲开。薛明明一脸得意,转了两个巷子,来到一户人家门面,用力的拍了拍院门,大叫道“开门,开门,你家薛爷来了。”他话声一落,院内一片鸡飞狗跳,显然里面的人也听说过薛明明的名头;薛明明见对方许久都未见开门,偏对身后的仆人道“将门给老子撞开。”这些仆人跟着他没少干这事,吆喝一声,一个个用了死力气,没两下就将院门撞了开来。
院中一个青年男子拿着一把柴刀,惊惧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薛明明嘿嘿笑道“周小北,去将你那媳妇儿叫出来,老子看上她了,叫她陪我三日,三日之后我一定还你,她还是你的媳妇儿。”那周小北一听,只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手持柴刀就朝薛明明砍来;薛明明虽然被酒色挑空了身体,却也是习过武技的,岂是他能对付的;他还没近身,就被薛明明一脚踢翻在地;然后只听到薛明明大叫道“给老子打,往死里打。”那十多个家仆一窝蜂的冲了过去,拳脚之间,毫不留情。
周小背的母亲听到儿子叫骂惨吼声,从屋中冲了出来,大叫道“你们这些天杀的,老娘跟你们拼了。”却被薛明明一巴掌抽晕在地,他器张的叫道“周小北,你舍不得你媳妇儿,老子今天将你老娘睡了,以后你见到老子就叫爹吧。”说着冲了上去,竟脱起了那妇人的衣服。
正在此时,从外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他手中的马鞭,应该是个赶车的;他一进自院门,就看到一个年青男子在脱自己婆娘的衣衫,怒叫道“老子打死你这个畜生。”他虽无武技,但赶了十多年的马车,这鞭子就如他的手譬一般灵活,长长的鞭稍一下抽在薛明明的脸上,直抽得皮开肉绽,疼得他捂着张脸哭爹喊娘。他带来的仆人看到主子吃了亏,放开了周小北,一下子向周老爹扑去,晓是周老爹鞭子使得活,也难敌十多个豺狼一般的恶仆,没几下被扑倒在地,直打得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话说唐柏与燕菲菲,在刚进城门时,唐柏就看到了韩采儿,他轻‘咦’一声的时候,若不是马车速度不慢,就被韩采儿看了个正着;不知为什么,唐柏心里就是不想韩采儿看到自己。
此时快要天黑,两人找了家客店住下,本想请老车夫再送自己两人一程,但老车夫显然害怕,死活不肯答应,最后被缠得没得办法,怕他们生气杀人,就说帮他们介绍一个老伙记,于是就将周老爹介绍给了两人。
唐柏两人交了定金,与周老爹说好第二天卯时出发。但第二天时,两人左等右等也不见周老爹驾车前来,燕菲菲道“那人不会是个骗子吧!”唐柏摇了摇头道“不会,这些赶车的都是些老实人,肯定家里有什么事儿拖住了。”
两人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周老爹还不见来,唐柏忙拉住客店的小二问道”小二哥,你可知道周老爹的住处。“店小二点了点头,道”知道,从这边直走,左转两个弯,出了巷子,就是周老爹家,很近的。”
唐柏道了谢,然后两人就照着路线寻了过来,刚出巷子,两人就听到那家院内有哭喊救命之声,连忙推开院门一瞧,只见门外躺着一个中年男子,满头满脸的血,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那人正是与唐柏他们约好周老爹。再看院中,两个壮汉死死的抓着一个年青男子,而另一边,也有两个男子抓住一个年青妇人,任一个白衫男子奸 淫。
唐柏正要拔剑,就听到燕菲菲愤怒的尖叫道“好个恶贼,还不住手。”提着双锤就冲了过去。
这突然变故,院中之人也反应了过来;薛明明一看到燕菲菲的容貌,就兴奋的大叫道“把那女的抓来,哈哈哈,今天真是幸运,还能碰到个稚儿尝个鲜。”
还未等那些仆人过来,唐柏已是欺身而进,他身法极快,如风中落叶,避开了那些仆人,一道寒光直往薛明明当胸刺去。
薛明明见他来势甚急,不由吃了一惊,往后一避,险险避过,哪想那剑如影随形,一直不离他胸口三寸,没得办法,只好使了个懒驴打滚,好死不活的正好滚到燕菲菲的身边。
燕菲菲正提着铁锤一锤一个将那些仆人砸成了肉泥,见薛明明落在脚边,顺脚一踢,她的力气,哪是人间的力量,这一脚直接就将薛明明踢得冲天而起,也不知飞了多高,落下来时,红的白的混在一起,哪还有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