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柏被巨影一弹,像被弹飞的石子,身不由己,快若流星地朝青丘山脉外飞去;撕裂的风在他耳边呼啸,原本重伤的身体,更像一个碎裂的瓷器,随时都会四分五裂。
他的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洒落在无尽的虚空中;他全身的力量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
那巨大的身影是什么人?
他不断的猜想,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在经历一段淹没在岁月中的历史传承;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而这些疑问总是在他快要把自己融合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出现。
这绝不是巧合,从生到死,再投胎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所有的生活,像按照某种轨迹在发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他的命运。
“扑通!”
他掉入了一个湖泊之中,冰冷刺骨的湖水让他忍不住一颤,顿时清醒过来,本能的想要自救,但转念一想,自己若不自救,会被淹死吗?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会被人救起吗?
湖水从口鼻中涌入,窒息的感觉十分难受,那疯狂的想法让他的脸显得十分阴狠狰狞。
他就不自救!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胸口的浊气像要爆炸了一般,最难受的时候他忍不住喝了几口湖水,肚子越来越鼓帐,意识也越来越弱,他心中一惊,自己就快要死了,为什么还没有奇迹?难道一切都是巧合?难道一切与自己猜测不同?根本没有人主宰自己的命运?
他的思维如一团乱麻,突然有了一种求生的,就在这时,他被什么东西包裹着,一阵大力拉着他不断的往上浮起,然后他看到了天光,看到了渔网,看到了船,还看到了一张粗 黑的脸。
是巧合还是天意,他分不清楚,也许,一个人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任何人都会怕死。
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剌眼的阳光正从窗口照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他欲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接着门帘一开,一个年若三旬,身着绿衫的妇人走了进来,看着唐柏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马上叫道“你这孩子,别乱动,再动小命就没了。”
唐柏茫然的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一简简陋的木屋,面积不大,一张陈旧的方桌摆在屋中一角,占了大半地方,桌子上方钉着一个木楔子,上面挂着一个黄葫芦,一个没了门框的衣柜,上面的雕花油漆掉落了不少。。。
“饿了吧!你先躺坐着,我去给你端碗鸡汤来。”
绿衫妇人把唐柏扶坐起来,又用一个枕头垫住唐柏的后背,感觉到没什么不妥后,又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唐柏摇了摇头,昏迷之前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之中,忚为自己疯狂感觉到不可思议。
他正想得出神,绿衫妇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走了进来,见唐柏的模样,伸出手掌在唐柏面前扬了扬,然后‘扑哧’的一声笑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给人的感觉怎么像个大人一般。”
唐柏回过神来,小脸微红,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来,喝口鸡汤,你都昏了二天二夜了,肚子一定饿坏了吧!”
绿衫妇人话声刚落,唐柏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绿衫妇人又是一声轻笑,斜坐床沿,用勺子搅拌了一下鸡汤,然后把勺了一勺鸡汤在嘴边轻轻的吹凉,笑道“来,把嘴张开。”
唐柏心中微暖,这个妇人让他想起慕容秀秀;正出神时,一股幽香入鼻,却见那妇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脸色又是一红,忙道“婶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唐柏这一声婶子叫得绿衫妇人十分开心,但她故作生气道“你伤这么重,别动,乖乖听话。”
唐柏闻言,没有再争论,老实的把鸡汤喝了。
一碗鸡汤下肚,唐柏感觉恢复点力气。
绿衫妇人又出去拿了些馒头咸菜进来,这次唐柏实在不好意思叫她喂自己吃;绿衫妇人也没坚持,只是嘱咐唐柏不要乱动,多休息。
吃了两个馒头后,唐柏平气静心,精神集中在自己的身体内,他能‘看’到体内有骨头裂开,许多地方都有淤血凝聚,气海处的那团白雾似有似无,而白雾之中,三页金书已消失不见,反而多出了一颗淡青色的珠子在白雾中沉淀,像是莲蓬中的粒莲子。
他突然想起那巨人的一句‘种莲人!’,难道说的就是自己,气海种莲花?
他感觉气海处那珠子就是一粒莲子;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