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醒来的时候头痛得历害,脑袋里仿佛有千万银针飞舞。
他意念一动,运行《九阳经》,至阳之念滋养识海,静修静养,直至七日后方才将精神恢复。
他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无数的符文,梦醒之后,那些符文已变得模糊不清,越想,越像一阵风吹过,了无痕迹。
那是他的记忆,并不是他的梦。
他很沮丧,也激起了他的偏执。
他再次将意念聚集双眼,眼中电光刺破虚空,试着去分解石碑上的那个古老的文字。
淡淡的电光从他的双眼射出,距离不断的拉近,石碑越变越大,其上的文字突然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道纹,从他的双目中涌入。
心悸的感觉浮现心头,他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双眼一花,瞬间进入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
他当机立断,封印了五感,闭了六识,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但他脑海之中还是浮现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声音有一股奇异的魔力,促使唐柏不由自主的恢复了五感,开了六识。
睁开眼来,他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女,梳着双丫髻,赤着双脚,提着个藤条编织的鸟笼,俏生生的站在眼前。
鸟笼中的金雕一见唐柏,双目喷火,上下跳跃,雕鸣急唳,显得焦燥不已。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鸟笼之外。
白衣少女看了看失了理智的金雕,说道“莫叫,莫叫,待会儿去抓虫子喂你。”
唐柏知道自己被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拉扯到了一个幻境之中,他平静心情,瞄了一眼金雕,转而看向白衣少女,开口道“在下不知何故,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拉扯得进了此地,惊扰了小姐,还望小姐多多包涵。”
白衣少女闻言,吃吃笑道“你这相公,酸溜溜地逗趣儿,我可不是小姐,我只是小姐的丫鬟,你叫我雪儿姐姐吧。”
唐柏忙拱了拱手,问道“雪儿姐姐,请问此地何处?”
雪儿道“姐姐也不知道这里是何处,我与小姐醒来时就在这里。”说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唐柏,道“这一次界碑出现异动,小姐说有高人前来,那高人是你吗?”
唐柏忙道“不是高人,不是高人。”
雪儿闻言,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也觉得你也不是高人,你这修为,都挡不住我一根指头。”
唐柏也不与争辩,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自己好歹也是金丹修为,若说连一个指头都接不下,这说词倒是有些托大。
雪儿见唐柏不信,便随手一指点来,纤细的手指毫无术法,也毫无气势,就像一个平凡的女子撒娇的时候,玉指葱葱,娇美可爱。
但在唐柏的眼里,那手指突然变成了一个身着杏黄长衫女子,朝他徐徐走来。
清颜秀丽,婀娜娉婷。
既陌生,又熟悉。
是她,他曾念念不忘的一个女人。
错将春药当救药,颠鸾倒凤凤求凰。
他恍恍惚惚,正要张开怀抱迎上,但心中似有灵泉流过,迷离的双眼瞬间清明,却见雪儿纤瘦的手指停在自己眉心三分处。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身形一动,往后急退。
雪儿轻咦了一声,道“果然有些门道,看你叫我姐姐的份上,就不擒拿你了,你跟我去见小姐吧!”
唐柏舒了口气,点头道“误入此处,确要向你家小姐赔罪,还请雪儿姐姐带路。”
于是雪儿在前引路,唐柏随后,过了花园,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旁屋子不少,却寂静无声,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而后又过月门,没行多远,雪儿便领唐柏进入一个小厅之中。
小厅正中放一张四方紫木桌子,四把雕花椅子,厅前立着一面屏风,屏风之上无花无字,却画着无数奇奇怪怪符文。
雪儿将鸟笼挂于厅中的一根金丝绳上,对唐柏说道“在此稍等,我去禀告小姐。”说完折身入了屏风之后。
唐柏东张西望打量一番,发现这小厅却是极为简陋,无甚好看,偏看向了那笼中的金雕,只觉金雕虽小,却是威武不凡,不由吹了个口哨,打趣道“小小金雕,笼中之鸟,个头虽小,模样却俏,若是大点,清蒸煎炒,一道佳肴,来壶浊酒,真是美妙。”
金雕闻言,双目喷火,将头伸出笼中,向唐柏啄来,好不凶狠。
唐柏不由怒道“好个扁毛畜生,个头不大,性子倒是凶狠。”说完,觉得自己竟与畜生生气,好沒道理,于是不再搭理金雕,转眼看上屏风上的符文。
这一看便入了神,屏风上的符文一个连着一个,之间联系,似有若无,晦涩难懂,却让他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他略微思考,便明白这符文就是石碑上那个’幻’字分解后的符文,虽然道韵相对极弱,却是真实呈现在自己眼前。
他试着将这些符文记在脑中,但符文依旧诡异,过脑即忘。
他在脑中不断临摹,一时之间,竟入了神,完全沉浸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