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东海卫出钱塘城,与境州军对海盗形成包围之势。
十月初五,两军联合发起进攻。同时京城金吾卫集结赶往离钱塘府不远的宁州。
十月初九,东海卫与宁州金吾卫联合占据东海潮平府海口,后遭海盗反扑,得而复失。
十月十二,因惠州流寇作乱严重,惠王不得已抽调部分境州军兵力,至包围网严重空缺,海盗乘机进攻,抢夺境州军粮草。
十月十五,泗城绣衣使受命前往各地,建立新情报网。
十月十七,据绣衣使刘晟所报,陈祖义于海上岛屿秘密建造大船,并开往东海沿岸,似有撤退之意。
三军紧密合围,欲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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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九,天降大雪。
对钱塘府的居民来说,下雪就是要过冬。但今年的雪有点早,冬天也格外的冷。卖菜的小贩也早早收了摊,回家窝着去了。
自开战以来,钱塘府的百姓日子过得还算好。海盗自从那次赢过之后,也没有打过来,百姓一开始对东海卫败给海盗大为吃惊,海盗上岸后好,也恐遭海盗攻城。但预想中的事并没有发生,反倒是东海卫重整旗鼓,主动攻打海盗修筑的营盘。虽说打了有半个月还没有完全剿灭这股海盗,但得益于东海卫,钱塘府百姓的日子很是安定。
钱塘府现在是东海卫的粮草补给站,各地支援的粮草皆要运往钱塘,储存在此。李明钰带的兵军纪严明,进城从不闹事,只管运了粮草便走。闻者无不称赞,对东海卫也愈发满意了起来。
不过李明钰现在很是头疼,前天京城的金令第三次来了,天子对东海卫,境州军,金吾卫三军围剿无功严重斥责一番,并责令于十一月彻底剿灭这股海盗。
李明钰的难处就是没有可用的船只,一旦海盗要逃,根本没法截止他们。如此必留下祸患,难保日后这些贼人养精蓄锐后不会来犯。
那次与金吾卫联合抢夺潮平府海口,本意是留用日后抢夺船只,抄海盗的后路。没想到海盗却不要命似的反扑,硬生生地给夺了回去。
“李指挥。”
“哦,何辅啊。”李明钰现在大事小事全都倚仗何辅,尤其是粮草调度,三军基本靠着存在钱塘的粮草养活。天越来越冷,粮草需求量更高,开始有点供应不足了。
“何辅找我有什么事吗?”
“绣衣使那送来新的情报。”
“说了什么。”
“陈祖义从其大本营派出三艘大船,有意撤退。”
“对百姓来说是件好事啊。”
“李指挥,现在是消灭他们最好的机会,切不可放过啊。”
李明钰苦笑:“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只是手里连一条船都没有,海盗修筑的望楼用的木头是我军的战船。现在天越来越冷,今天斥候来报,海盗已经开始拆卸剩余船只,用于取暖,只怕匪没剿灭,我东海卫还要倒赔所有船只,到时我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何辅劝道:“指挥不要这么泄气,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我现在巴不得天上卷起一股旋风,把这些个小鬼一股脑的全卷走,省的我烦心。”
何辅笑道:“要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
“你啊,还有心思消遣我。”
“不敢不敢。”
“唉,这仗,难啊。”
侍卫掀开帐帘,手里托盘上放着一碗肉汤,和一盘烙饼。
“大人,饭好了。”
“何辅也一起吃点吧。”李明钰吩咐侍卫再去盛一碗肉汤。
“不了,”何辅说:“粮草用度还有些事要处理。大人慢用,我先告辞了。”
“让何辅多费心了。”
“应该的。”
何辅出了营帐,才发现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雪,来时还只是刚刚够到脚面,现在已经没过脚脖子了。
“屯云闭星月,飞琼集庭院。”何辅没来由的想到这句诗:“来年会是个好年啊。”
同样的雪景也发生泗城。
韩云生与刘晟到这后住进了一家小客栈。刘晟平时要忙着处理军情奏报,基本没出过门,吃饭也是随意对付了事。今天韩云生好说歹说才把他从房间里拉出来。
“你在闷里面就要长霉了。”
“你就是想找个人陪你喝酒罢了。”
“你就说来不来吧。”
“行吧,反正今日无事。”
韩云生一咧嘴:“走走走,菜我都备齐了。”
一只烧鸡,一盘卤肉,一盘贴饼,外加一壶酒。这是刘晟到泗城来吃的最像样的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