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拖住家丁不让他们把“凶手”带走,“梓欣,你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管家大约觉得我脑子坏掉了:“展小姐,您在说什么呢?”
男子哼笑了一声,虽然她现在顶着副丑爆的皮囊,但是一动一笑分明就是梓欣。我笃定她一定是梓欣。她眼里的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但是她的眼睛却好像麻木一般没有眨动:“水妖,也只有你才能认出我。”
我抓住她的手臂:“怎么出去,我要带你离开幻镜。”
她失声笑起来:“出不去了,小水妖,你也太鲁莽了,连往生镜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往里面闯。往生镜的幻像分为两种,一种是记忆幻像,只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还有一种叫往生幻镜,精元会落在幻镜中出现的某个人身上,直到这个人死去,你遗落在幻镜外的真实肉身也会跟着死去。”
她指着周围哭哭啼啼的丫鬟和茫然不知我们二人在说什么胡话的一圈人:“你瞧,这就是我用寿元结下的往生幻镜,就凭你和我是无法打破的。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可还是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甚至无缘跟他说上一句话,所有的结果都是既定,就算是幻镜,我也得不到一丝跟他重聚的缘分……”
她捂着脸痛哭起来,跟她此刻雄壮的身体十分不匹配。
“既然缘尽了,再强求又能怎么样。”
她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一下一下笑得我毛骨悚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水妖,你的结果又能比我好多少?”
“什么意思。”
“晏清死了,晏清也死了。你以为严棋的死秘而不宣是为什么,晏清受密令到边关又是去做什么的,哈哈哈哈……水妖,你跟我一样,都是个得不到的结局罢了。”
“把他押下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家丁扯着他的双臂押走,他回头看我的眼神让我浑身的汗毛炸起来。
我想追上去问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被家丁拉住。
“展小姐这是中邪了不成,怎么跟这个疯子一起说胡话?”
“老爷,您看要不要传御医来给小姐看看。”
我甩开那群人跑回晏清的府中,一路都在琢磨梓欣的话。
严棋死了,他立下战功赫赫,就算远戍边疆也是功臣,他死在边关为什么秘而不宣?除非是鞑靼卷土重来可朝廷无人可用,只能让晏清冒顶“严棋”的名号,暂时用严棋的威名震慑对抗鞑靼。
我游魂一样的进了屋子,他留下字条让我等他,我究竟能不能等他回来?如果梓欣说得是真的,伤心绝望的死在边塞是严棋的宿命,那战死沙场便是晏清逃不脱的命运。
我心惊胆战的过着每一天,生怕一睁眼就听到晏清的死讯。可果不其然,这一天还是像梓欣说得那样来到了,晏清重伤难治的消息从边塞传来,还有他给我的一封信。
我蹲在墙角眼泪一层层的涌上来,晏清的字是极好的,就算是写的随意潦草也绝不会写得这般鬼画符。
这算什么,是绝笔吗?我心里烦乱的好像有火在烧,我把他桌上的书全摔到地上,两脚踢倒他都不舍得让我碰的两个花瓶。
花瓶碎的清脆,一堆的碎片里露出一卷牛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