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功劳?”
今时不同往日,他大可不必再在这对父子面前伏低做小、忍气吞声。
想到这里,安庭舒扯动嘴角,望着安庭妤一字一顿道,“自然是太上皇的恩典、当今圣上的功劳。”
“你!”
安庭妤还欲再争,季氏忽然呵止住了他。
赵凛吾自门前阴影下阔步而出,也不知方才一番争执听到了多少。
安庭舒是最不愿她看见自己争强好斗的一面,可每每一对上季氏同嫡弟,一想到父君吃过的恁多苦头,他所有的气度涵养都不禁抛诸脑后。
赵凛吾旁若无人地给他披上自己的披风,在安庭妤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对着安庭舒轻声道,“外头风大,请国公夫和二公子入席叙话吧。”
有那么一瞬,不仅是季氏同安庭妤,就连安庭舒都心生恍惚,仿佛这三年的刻意疏离全都只是错觉。
明知不可为,他的心却不能不为之深深悸动。
就在酒楼外一片静默的时候,安庭舒缓缓地垂下眉眼点了点头,“都听侯爷的。”
赵小侯爷亲自开口,酒宴之上自然有季氏父子一席之地。
老国公去世后,国公府已经许久不曾有机会在京都热闹宴席露脸。是以,季氏明知赵小侯爷此番相邀摆明了是为抬举安庭舒,可他在府里踌躇许久还是带着妤儿前来赴宴。
安庭妤也到了该寻妻家的年纪,倘若能借武安侯府的因头得人高看一眼,作父君的他这口气忍忍也就过去了。
赵凛吾先前当着昭华帝卿的面说的言辞恳切,可自从季氏父子入席后便忙于应付各路贵客的斟酒祝酒,不论是否刻意终究是将那二人冷落了个彻底。
昭华帝卿不胜酒力,便着人摆驾回了帝卿府。
安庭舒看着赵凛吾来者不拒般喝了一杯又一杯,想出声却又深觉自己没有立场只好静静坐着。
昨日回府之时,他没敢仔细打量,三年过后,赵凛吾同从前相比的确变化不小。
从前她爱憎分明、喜怒不加掩饰,如今从她冷淡神色间却再瞧不出情绪端倪,许是在东峪关带兵征战见惯了生死,眉宇间都多了几分沉定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