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赵凛吾与安庭舒又同坐一马车回府。
自见到尚书公子后,他心中一直都有疑问,此时见她神色疲惫,又不敢出声发问。
马车走在深夜的大街上,踢踏作响。
赵凛吾径自闭目养神,却打破沉寂道,“你很怕我。”
此时马车里只他妻夫二人,安庭舒掌心掐得一疼,清了清嗓子柔声回应道,“侯爷何出此言?”
赵凛吾没有睁开眼,安庭舒却好似觉得有锐利目光将他看了个明白透彻。
“我在军中这三年,见过各式各样的眼神,见得最多的就是惧怕的眼神,我不希望回到府里还是如此。”
安庭舒眼睫一颤,抿了抿唇道,“侯爷,我……”
赵凛吾没有等到他未尽的话,只好接着开口道,“今日将国公夫请来赴宴,本意不是叫你难堪。”
她不擅解释,却不愿隐瞒。
安庭舒拔高了些声音,“我都知道的,侯爷为我做的,我都明白,也……也很感激。”
赵凛吾微微蹙眉,却又很快舒展开,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静默。
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赵凛吾下了马车转身要朝南面走,安庭舒在她身后仓促出声唤道,“侯爷,今夜你、你不回院子住吗?”
三年等待眼看成空,偏偏她此时转了性子,这回倘若他再不主动把握,转眼又会是几个三年?
赵凛吾的确没有想过这些,在军中独来独往惯了,可如今是回了京城侯府,妻夫离居只会给旁人徒添话柄。
可是……
安庭舒与她虽有妻夫之名,却无妻夫之实,纵是洞房之夜她也终究没有逾越之举。
就在安庭舒鼓起勇气想再上前劝说之时,赵凛吾头也不回地去了南面书房,“今夜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回京之后尚有许多琐事要处理,夜里就不必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