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舒面上一喜,连忙拜道,“多谢大师指点。”
主持大师送他离去之后,方才静谧无声的内室之中又有一人缓步而出。
主持大师拾起地上的木签放回签筒轻轻晃了晃,“劳慎王殿下久候,方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姬谨遥望安庭舒离去的方向,“方才进寺之时便觉得有些熟悉不想真的是他。”
主持大师奇道,“方才来的是武安侯府的内眷,慎王殿下远离京城竟也认得?”
姬谨轻轻颔首,“从前在太上君的宫中见过数面,他是一个心善之人无论所求为何,愿他心想事成。”
“慎王殿下请。”
下山之后,虎勇将军领着侯府护卫走在队伍前头。因着许多百姓都想赶着闭城门前入城,现在这个时辰大道上人潮涌动。
虎勇熟知京城一带地形,选了另一条稍稍绕些路却能更快回府的道路,途径一处高墙宫院,安庭舒忽然命队伍停下片刻。
“主夫大人有何事吩咐?”
安庭舒掀开轿帘问道,“虎勇将军可知此处是何人居所?”
虎勇抬头遥望了一下开口道,“回主夫大人,前面是慎王殿下居住的行宫,因着想在日落前赶回侯府,属下命人绕道此处,再往前不久就能见到城门了。”
安庭舒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虎勇将军吩咐她们继续前行吧。”
“是。”
车上的月白好奇地问安庭舒道,“公子,慎王殿下怎么会远离京城住在如此偏远的地方?”
起轿之后,安庭舒不再东西张望,只轻声回道,“具体缘由我也不明,只是从前在慈安宫里听老一辈的宫人说起,慎王殿下的父君当年做了错事,她如今偏居于此想来也是替父受过吧。”
月白又追问道,“那公子可曾在宫中见过这位王爷?”
安庭舒迟疑着点了点头,“不过遥遥见过数面,的确是有些可惜了。”
夜里,正夫大人问起今日到寒蝉寺进香祈福一事,安庭舒如实将大师的话又重述了一遍,还将大师赠予的檀木手钏交给正夫。
正夫大人接过手钏却是低声寻问另一事,“我嘱咐你的事可问过大师了?”
安庭舒轻轻地点了点头,“问了。”
正夫大人睁大眼睛,“大师如何说的?”
安庭舒脸上红了一红,还是如实道,“非不可得,静待机缘。”
“大师真这样说的?”正夫大人握紧手钏,闭上双眼虔诚地喃喃几句后开口道,“如此便好,不是父君心急,只是武安侯府只凛吾独女,我与侯爷年岁都大了,往后这侯府的香火还得要靠你与凛吾,父君的意思你可明白?”
安庭舒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抿着唇小声回了一句,“父君心中所想亦是庭舒心中所求。”
正夫大人拉着他的手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