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罢了,安庭舒与赵凛吾回到侯府凛冬院。
安庭舒见她好似没有要更衣就寝的意思,便主动开口问道,“侯爷今夜可还有军务要忙?”
有是有的。
赵凛吾此刻的犹豫不过是因着安庭舒今日难得兴起在席上多喝了两杯,方才回府的时候他眼神已渐迷离。
安庭舒见她左右为难,善解人意道,“侯爷若要忙军务便去吧,庭舒会照顾好自己的。”
被他看穿了心思,赵凛吾难得有几分局促,她微微皱了皱眉道,“我去唤月白给你煮碗醒酒汤来可好?”
安庭舒定定地望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庭舒没醉,只是有些头晕,想来睡一觉便好了。”
赵凛吾见他身形摇晃着往内室走,忍不住伸手扶了他一把,安庭舒回眸同她笑了笑,“真的没醉,侯爷放心去吧。”
赵凛吾收回了手,安庭舒走到屏风后开始换衣裳。
不知何故,赵凛吾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没有立即离开屋子。
安庭舒在屏风后轻声呢喃道,“侯爷走了吗?”
赵凛吾还未出声,就听他接着叹了口气道,“该是走了吧。”
“安庭舒啊安庭舒,你可真是……”
“明明是想她留下来的,却又不敢开口与她说。”
“你就是任性一回又如何?说不定她一心软就真的留下来了呢。”
屏风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小了。
赵凛吾浑身一僵,望了望紧闭着的门与窗,也不知在他走出来前自己是从哪儿翻出去比较妥当。
安庭舒换好里衣,想到外头去熄灯,谁知刚走到屏风外就见赵凛吾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四目相对,二人皆有些面红耳赤。
赵凛吾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
安庭舒酒都几乎吓醒了,望着她不敢置信道,“侯爷你、你方才没走啊?”
静默了半晌,赵凛吾淡淡道,“我忽然想起陛下念我巡查辛苦,允我明日迟些去中营。”
安庭舒讷讷地“哦”了一声。
赵凛吾举步,却是往内室的方向走去,“既然你说你没喝醉,那你帮我一道更衣吧,许久不穿这身衣裳,倒是有几分生疏了。”
安庭舒如梦初醒般走到她身旁,低下头帮她一起去解宫服的系带。
赵凛吾见他虽面上镇定,可整个耳廓都红了个透,不由得心里就平静了几分。
安庭舒替她褪下外袍刚要收回手,却被赵凛吾抓在了掌心,他微微错愕地抬起头,就见她扯了扯嘴角开口道,“你不是好奇方才我为何没走?”
他心里一动,顿时脑袋里思绪纷乱。
赵凛吾见他不语,便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也许是我在等你开口留我。”
闻得此言,安庭舒眼睫一颤,忍不住轻唤道,“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