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意从始至终明明白白,只是当初的她被偏见蒙蔽了眼睛,不愿意用心看自然就更不会从心底里相信。
可是现在她知道他在等待的是什么,如果他要的她能给,她又为何要吝啬这点情分呢?
想通了这些,赵凛吾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庭舒,过去的我并非不愿补偿,可你我之间终究不能只有补偿,如果你愿意我们从头开始可好?”
话未说完,安庭舒已经猛地扑向了她的怀中,他的声音有着些微颤动却难掩心中的狂喜,“愿意,我愿意。”
赵凛吾缓缓地抬手环住他的脊背,她知道他心中是有许多委屈,可他从来不曾在她面前流露半分。
他习惯了小心翼翼地收起所有情绪,在她面前做一个完美到挑不出丝毫错误的侯门主夫。这不是他的过错,是她没有能在最好的时间懂得珍惜他。
翌日清晨,赵凛吾不用一早赶去中营,便与安庭舒一道去前厅用早膳。
正夫大人与小公子夕菫见她俩一前一后走进来,虽然面上都神色淡淡,彼此之间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气氛。
赵凛吾环视了食桌一圈,没有见到武安侯便开口问父君道,“父君,母亲今日怎么没来用膳?”
正夫大人笑着给她舀了一碗粥道,“你还不知道你娘吗,从前在外征战的习惯,一向用膳都比旁人要快上许多。”
安庭舒坐在赵夕菫的身边,后者眉飞色舞地靠过来轻声道,“舒哥哥,长姐今日怎么会来一道用早膳,你们两个是不是……”
安庭舒望着他无奈道,“只是陛下吩咐侯爷今日可以迟些去中营罢了。”
赵夕菫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既然如此,你进来的时候脸红做什么?”
“夕菫,”耳力过人的赵小侯爷见安庭舒犯难,便好整以暇地对幼弟开口道,“长姐这几年一直忙于军务,也不知离京前教你的骑射功夫你还会多少,不如今日用过早膳咱们去后院考较一下?”
赵夕菫虽是男儿却生于武将世家,自然很有几分气性,闻得此言立马答应了下来,“长姐尽管考较便是,夕菫才不会给咱们侯府丢脸。”
赵凛吾闻言挑了挑眉,“我便唤你舒哥哥一道来做个见证,免得你说我对你太过严苛有失公允。”
赵夕菫闻言望向安庭舒,后者立马摇了摇头道,“侯爷,庭舒可不会骑射功夫,哪里能给你和夕菫做见证。”
赵夕菫一听这话却是眼前一亮,“你不会骑射有什么要紧,唤我长姐教你便是了,你瞧她如此好为人师,而且放眼京城她的骑射功夫除了御前禁卫军统领也就没谁是比得上的了。”
安庭舒好奇道,“侯爷与大统领比试过?”
赵凛吾没有应答,赵夕菫笑嘻嘻地解释道,“舒哥哥你有所不知,如今的禁军统领最早是出身太女府,从前长姐与太女殿下一道在上书苑……”
“夕菫。”赵凛吾倏然打断他的话道,“往后无论是在宫里宫外,你见到吴统领的时候切不可再如从前一般无礼,记住了吗?”
赵夕菫暗暗朝安庭舒吐了吐舌头道,“长姐,我知道了。”
桌上气氛一时有些太过安静,安庭舒见赵夕菫没了方才的笑颜,赵凛吾也神色微微紧绷,想了想便轻轻地出声道,“那侯爷可愿教庭舒骑射?”
赵夕菫偷偷撇了赵凛吾一眼,后者放下手里的粥碗静静地望向安庭舒道,“你不怕我对你太过严厉?”
安庭舒想了想道,“有点怕,可是又很想见识侯爷不一样的一面。”
赵夕菫不敢笑出声,只好低下头抿着唇,假装拨弄碗里的糕点。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想学她教他便是。
赵凛吾遂点了点头道,“好。”
安庭舒微微瞪大了眼睛,原本他只是抱着不妨一试的念头,没成想侯爷竟就这般轻易地答应了。
赵夕菫拍了拍安庭舒的肩膀道,“舒哥哥,趁此机会你定要好好同长姐学,明年春猎的时候便可以让长姐带我俩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