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口中的庄和银庄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赵凛吾问肖仲道,“京城那么多有名的大银庄,肖大人怎么独独选了这个闻所未闻的银庄?”
“不是我娘选的,她从头到尾都不知我问银庄借了钱,是我……”
“柯儿住嘴!”肖仲捂着胸口喘息一会儿后,轻轻反问道,“小侯爷也知道这家银庄隐蔽,放眼京城鲜少有人听闻,对于一个由朝廷官员经手的见不得人的交易而言岂不是最佳的屏障么?”
“就这么简单?”赵凛吾微微挑眉道,“肖大人不必急着答我,您可以再仔细想想,譬如您是怎么知道有这家银庄的,又譬如当初是经由何人引荐而知?”
肖仲冷了脸色,“小侯爷到底想问什么?若我说只是恰巧发现无人引荐呢?”
赵凛吾继续追问道,“那又是如何‘恰巧’发现,什么机缘促使您‘恰巧’发现。”
肖仲静默了一会儿,回道,“时隔多年,我想不起来了。”
赵凛吾也不恼,她心平气和地出声道,“肖大人行事谨慎,此番获罪御史台究竟是如何翻查出来的?”
“我怎知御史台的底细?”
赵凛吾垂眸道,“我府中夫郎前些日子恰巧想学骑射,我又恰巧得了空闲。”
肖仲不耐道,“你与我扯这些闲话作什么?”
“我恰巧带着他去了西郊马场,马场的巡领又恰巧告诉我最近来了一批河陇马种十分名贵。”
肖仲听着听着忽然瞪大了眼睛,赵凛吾对她点了点头,“肖大人觉得,此事是不是太恰巧了些。”
“你?是你?”肖仲颤抖着双手道,“御史台是受了侯府指示去翻查再告到御前的。”
赵凛吾摆了摆手,“肖大人也说小侯回京不久,肖大人在马场经营多年,岂是能恰巧给我捉到把柄的,难道肖大人就不好奇这背后的缘由吗?”
肖仲咬紧牙关道,“能说的,我在供词上都说过了,至于旁的,无可奉告。”
赵凛吾拍了拍手,“肖大人很有骨气,只是您与令嫒此番获罪,可有想过肖府的正夫、侧夫还有二女儿今后要如何在京城立足?利用朝廷官职在身私下谋利,您是离开京城是非之地耳根清净了,可他们孤儿寡父岂不是要留在此处任人拿捏了。”
“赵凛吾!!”
“肖大人这就听不下去了?”赵凛吾好言相劝道,“你也知道小侯如今是朝中新贵,不如你说些我想听的,我考虑考虑给他们安排一个出路。”
“娘,你不要受她蛊惑引诱,她只是想彻底让咱们翻不了身。”
“怎么?”赵凛吾扭头看向肖柯,“肖参将难道还想着要翻身不成?陛下亲自下的诏令,谁还敢替你们翻身?太女殿下么?她若登基以后,第一件事便是和你们撇清关系,不过是一颗废弃棋子,难道还要留着给旁人指指点点来膈应自己吗?”
肖柯终于坐不住了,“你想知道什么来问我啊,庄和银庄是我与同僚一道饮酒时偶然听闻的,那时她们并不知晓我在外欠下赌债,只是无意间说起这银庄行事低调隐秘,借出银两也不必急着归还,我……”
“咳咳,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