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府衙内传来鱼公公的声音,守在门口的台城卫顿了顿又向里面看了一眼,
过来一会后里面的又传出声音道:
“叫你们把人放进来,你们还等什么?”
这一次里面的声音不再如刚才一般显得懒散,虽然语调还是疲惫不堪,但已经有责备的语气在里面,
门口的台城卫听到这话确认了是鱼公公要放行,赶忙让开门口,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其中一人还说到:
“两位侯爷,几位爷,里面请。
我们也是职责所限,要护卫鱼公公,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桃逐虎抱拳回礼道:
“两位客气了,我们才是冒昧打扰,还硬闯鱼公公寝处,失礼的的是我们。”
接着桃逐虎带头,几人随后,跟着桃逐虎一起进入后衙,
桃逐虎与众人来到鱼公公卧室前,卧室门还没有打开,但卧室里的熏香即使站在门口也能闻得清清楚楚,
桃逐虎立在门前不敢再进半步,鱼公公的名号在北镇可是家喻户晓,桃逐虎可不敢造次,
立在桃逐虎身后的桃逐鹿见自家大哥半天没有动静,便用胳膊肘挤了挤桃逐虎,
桃逐虎不得已,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鱼公公,小子桃逐虎,有事求见。”
桃逐虎话说完,屋里半响又没了声音,门口的桃逐虎抱拳弯腰等候发落,时间一长就不自觉的干咽起唾沫来,
终于,屋里传来了鱼公公的声音,只是这问话并没有能让桃逐虎松气,鱼公公问道:
“兰子义呢?你刚才不是说兰子义也一起过来了吗?戚荣勋呢?为什么是你桃逐虎在这里给我请安?”
听到这个问题桃逐虎几乎咂舌,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兰子义,现在的兰子义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摇摇晃晃好像没有睡醒,就差让人扶着了,那样子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屋里的鱼公公又催促道:
“怎么了?兰子义怎么不说话?才出去带了几天兵就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鱼公公的桃逐虎急的浑身冒汗,好在这时仇孝直解围道:
“公公见谅,卫侯在前线浴血奋战,碰了邪气,现在有点中邪了。“
听到仇孝直这话屋里传来一声疑惑“嗯?”
接着鱼公公便说道:
“快进来!”
话音落下屋门便被打开,桃逐虎刚刚长出了一口气,一想起要进去应对鱼公公便又紧张了起来,
几人跨过门槛进入屋内,被一侍女引着绕过前堂,进入后面卧内,
众人刚刚迈步进屋就被眼前占据半件房,高及屋顶的拔步床吸引过去,
接引众人的侍女来到床前,轻轻唤了一声,床内便有人将回廊外,雕栏上的流苏卷起来,众人这才看见原来床里面有好几个妙龄女子正在伺候鱼公公擦脸稀疏,还有人捧着热水,拿着毛巾给鱼公公擦拭身子。
众人眼前的鱼公公和之前分别时并无两样,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满头银发被侍女们打理的整整齐齐,头发全在发髻里裹着,一丝也没有凌乱,
见到众人立在床前,鱼公公也不避讳,他虽然享受着少女们对他的伺候,但他并没有痴迷于此,他的表情虽然愉悦,但他的精神却一直游离在少女之外,碰触着周遭发生的一切,
鱼公公开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被站在众人后面的兰子义与戚荣勋吸引了过去,桃逐虎见鱼公公没有动静,悄悄抬头开了一眼鱼公公,却发现鱼公公漆黑的眼圈中透露着愤怒与惶恐,
鱼公公眯着眼睛盯着兰子义,突然开口问道:
“仇孝直,你刚才说卫侯中邪,这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被鱼公公突然问道的仇孝直楞在当场说不出话来,其他人都低着头有意无意的瞥向仇孝直,只有兰子义与戚荣勋两人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站在那里。
仇孝直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鱼公公只能在喉咙里发出个别支支吾吾的声音。
鱼公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并不因为仇孝直无礼的直视而生气,事实上鱼公公对仇孝直的表现非常满意。
鱼公公叹了一口气,装作失望的问道:
“仇孝直你是惊讶我为何知道你的名字?”
仇孝直听到这话好像稍微回国些神来,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