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闻言对李夫人略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目送李夫人推门而出。李澄海这老东西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
果不其然,在李夫人离场之后,一直目光呆滞,几近丢魂的李澄海从躺椅上做起,老家伙伸手指着面前凳子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请坐吧。站着多累。”
兰子义背对着李澄海冷哼一声,心中暗骂要不是刺到你这老东西痛处,你岂能动身?然后他转身来到李澄海面前再次作揖,之后落座。兰子义非常关切地问李澄海道:
“大人不是已经累的中风瘫痪了吗?怎么突然之前又做起来了。若中堂大人是在硬撑,那我劝您还是快点躺下休息,像您这样强行催动元气可是会折寿的。”
此时的李澄海全然没有了病样,连在内阁里面老态龙钟的样子都被一扫而光,他冷冷的盯着兰子义,眼神又狠又辣。只是李澄海眼睛虽然有神,却并不是老鹰捉小鸡那样志在必得,兰子义出手逼得他露出真容,开口挽留兰子义,这种后生岂能容得他李澄海轻视?
只听李澄海冷笑道:
“老夫身体如何,能撑多久,老夫自己清楚,不劳卫侯挂念。古人云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待,今日卫侯可比之前……稳重多了。”
兰子义笑着低头理了理前衣摆,他答道:
“中堂大人过誉,子义只不过善思善学罢了。倒是大人您,鞠躬尽瘁这么久,也是时候歇息歇息了,真的不用子义上书为中堂告老还乡?”
李澄海冷哼一声道:
“内阁要害,皇上自有安排,皇上若用不到我,我自然会走,皇上若觉得我这个老东西有用,我就是有病也要强撑着为皇上尽命。”
兰子义笑道:
“中唐大人真乃忠诚也。”
月山间则在此插话道:
“只怕是李中堂老骥恋栈,舍不得当下的位置吧。”
月山间如此出言不逊,简直就是在伸手抽李澄海耳光,以李澄海的身份哪里会把这话咽下,当下便怒骂月山间道:
“你这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然后李澄海掉头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这种下人没大没小,你怎么能带他在身边?今天他以下犯上,明天他是不是还要蹬鼻子上脸?依照我大正律,吓人顶嘴鞭二十,卫侯你若不动手管教,今天我就得要替你管教了!”
兰子义其实乐得月山间出言揭穿李澄海虚伪的面孔,所以在月儿发话后他也没出言阻止,现在李澄海放话要动手管教,兰子义便答道:
“下人确实得管,可这人子义真的没法管。”
李澄海怒道:
“卫侯你连个奴都管不住?你这袒护自己人的借口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兰子义道:
“中堂息怒,月儿我真的管不了,她可是鱼公公赐来贴身伺候我的,我敢打她鱼公公可不会放过我。”
李澄海闻言一惊,他道:
“卫侯你竟然有…”
然后李澄海仔细看了看月儿,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带来的是个女子。”
得知月儿身份后兰子义李澄海明显气短了许多,他坐在椅子上低头思索,是不是抬头观察月儿,眼珠在框里滑来滑去,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过了一会之后,李澄海看来是想明白了,他再次开口问兰子义道:
“卫侯今天是为何事来访?”
李澄海出言直问兰子义,也不再纠缠刚才月儿的出言不逊。兰子义只不过亮出月儿背后的鱼公公,李澄海就被吓的不敢吭声,兰子义不禁哂笑他。在李澄海开口问过之后兰子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