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畿盯着兰子义反问道:
“难道不是卫侯么?”
兰子义回看着杜畿淡然的说道:
“杜大人,昨天后半夜我一直都带队在城中平叛,昨夜乱象说是叛乱都不为过,杜大人偏要把此等罪名往我头上安可是居心叵测。”
杜畿道:
“京中盛传昨晚阴兵借道,我今早大致带人巡查了昨晚阴兵借道走过的路,发现那些路和张贴诽谤太子之妖言的区域完全吻合,有了这个发现后我就在想,那些阴兵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才上街的?居然一走一过街上尽是榜文。”
兰子义道:
“我劝杜大人不要总是空穴来风的瞎联想,这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有背后指使之人。”
杜畿抢过话道:
“但这世上大多数事情都有人指使。有几个昨晚巡街的差役告诉我,昨天他们就在这玉皇坊附近发现了游街的阴兵,那些阴兵见到他们就他跑,远处还有人接应他们,就在官差们即将抓住他们时,卫侯你的安达带人出现了,见到官差就打,这事也太巧了吧。”
铁木辛哥一直忙着低头吃菜,听到这话他笑道:
“原来我还有通鬼神的本事,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兰子义则道:
“人鬼殊途,阴阳和合而不相冲,鬼兵办的是阴间事,见到阳间官差逃跑也是自然之事。”
杜畿又问道:
“那葱河上的炮船呢?这事情卫侯怎么解释?”
兰子义闻言想了想,然后他道:
“葱河炮船的事情杜大人如有疑问可以去问台城卫,鱼公公昨晚已经连夜派人把船打捞了上来,具体的说明相信台城卫很快就会递交军机处。我现在可以告诉杜大人的是,我不知道此事,也与此事无关,最重要的是船上捞出来的东西也证明我与此事无关。”
杜畿听了这话凝视着兰子义陷入思考,他思索片刻后从桌上起身,他道:
“下午京兆府会派人去卫侯府上递文书,请卫侯把罚银准备好。”
兰子义拱手道:
“一定。”
接着兰子义和铁木辛哥便目送杜畿离开。送走了杜畿铁木辛哥终于又能和兰子义开开心心的吃喝了,他道:
“安达呀,我可是差点又被抓进牢里去了。”
兰子义道
“他不会的,现在京城形势这么乱,他杜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不会纠缠你呢。”
之后两兄弟又吃喝一阵,店家见今天街上无人,也不远久开门,早早催兰子义他们离开自己打祥了。
兰子义与铁木辛哥分开后各自离去,临别时他将自己的马送给铁木辛哥骑。之后兰子义慢慢悠悠散步回到自己家中,街上虽然没有人,不过还有台城卫来往,这些人都认识兰子义,兰子义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回家路上兰子义专门绕到葱畔街走,昨夜火场今早已是一片废墟,只有残垣断壁和灰烬废砖,幸存的人们还在废墟中寻找亲人的遗体,有些人还在努力寻找自己的财物,而更多的人则茫然的坐在街头不知该何去何从。
经历过一场浩劫后这等惨像虽令人心痛却也不甚奇怪,兰子义已经看够了这场面,他甚至都见惯了。就在他要走时旁边一些看热闹的路人的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瞧这烧得,真惨,听说这当中有好几家曹老板的店,他这么一烧也不知还有没有银子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