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就是这样的人,只知为国为民,不会因派系不同而相互倾轧,或者说他脑袋里就没有派系的存在。”
鱼公公冷哼道:
“子义,官场上可不能用这种人,你得想明白。”
兰子义道:
“高大人胸怀坦荡,心中赤诚,得此人心便是得一死士,子义敢保高延宗无恙!”
这时候桃逐兔都已经看完了军报,他挠着头问道:
“这军报不像是军中行文,怎么这里面连将领间的龌龊都有?”
鱼公公见兰子义态度坚决又听得桃逐兔发问,便也不再与兰子义争执,他回答桃逐兔道:
“军中的军报是直接给兵部的,我这的东西是监军太监传来的,不一样。”
然后鱼公公对兰子义道:
“真是无巧不成书,戚荣勋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赢,明日你去军机处可得有一番争执了。”
兰子义拱手道:
“子义明白,那子义先告退了。”
鱼公公并没有着急应下兰子义的请求,他沉吟片刻后问道:
“明日军机处议事,必会论功,你打算怎么为几位将军请功?”
兰子义道:
“就按军报所说,戚候排第一。”
鱼公公道:
“按照军报高延宗该排第二。”
兰子义道:
“张都尉与高延宗并列第二,李广忠大意致使监军被杀,功减一等排第三。”
鱼公公喝了口茶后说道:
“李广忠排第三我没什么意见,只是那高延宗只能排第四,不能排第二。”
兰子义闻言起身作揖道:
“公公!高延宗实乃社稷之臣,这一点子义敢拿项上人头担保。”
鱼公公放下茶碗说道:
“子义,就像我说的,我不要社稷之臣,我要的是忠臣!他高延宗于上不忠我怎能用他?”
兰子义保持着弯腰拱手的姿势,他抬着额头艰难的看向鱼公公,同时他请命道:
“公公!我与高延宗背靠背做袍泽,一口锅里吃饭,一座城上迎敌,此等情谊他尚不认,他又怎肯依附戚荣勋?剿贼归来时,章鸣岳保举高延宗为兵部员外郎兼协理京营戎政,这般厚恩他高延宗都敢弃如敝履转而为我鸣冤,现在他又怎么可能回去投奔章鸣岳?
公公,高延宗绝非结党营私,阿谀奉承之人,他行事只会依于道据於德,您不可能蓄养他做鹰犬,他却会在您遭遇不公时铁肩担道义,此等性情之人,若负于他我有有何面目再见天地日月?”
鱼公公听兰子义说道章鸣岳那段时就已经被说动了,但他还是问兰子义道:
“既然他高延宗是条疯狗,那你又怎能保证他不会咬你?”
兰子义直起身来看着鱼公公道:
“我没有必要保证他不咬我,我只需要保证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