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湄从小路回去时,被一伙持刀侍卫模样的人拦住了。
“锦衣卫办事!”
最前面的那人迅速拿出一枚黑色令牌在阮轻湄眼前一晃又收了回去。
阮轻湄隐约看见上面刻着的“总旗”二字,余光不动声色地撇过那些人身上的飞鱼图案,弯了弯唇,眼睛看着地面福了个身,“大人。”
“可有看见两个可疑的男子在这里出现?”
“不曾见过。”她面色淡淡地摇头道。
那问话之人看了她几眼,拧眉道:“这个点儿,你因何会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
阮轻湄眼皮都不带掀一下的,“这个点儿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如厕。”
那人脸一黑,扫了一眼她肥胖油腻的身躯,连一句粗俗都懒得多说,直接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了。
顿了顿,阮轻湄转身看着那人的背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一会儿。
“啧,要死了呢……”
她轻喃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而后便毫不流连地转身离开。
媚香坊西院的彩云轩,说白了,就是一个杂役聚居的场所。而东院是各位管事姑姑们住的地方,南北两院则是如花美眷的姑娘们住的雅阁绣楼。
阮轻湄刚跨入彩云轩的仪门,便看到急急忙忙抢水池抢茅厕的一群女子,穿着粗布衣裳,神色呆板麻木。
管事的白姑敲了一下手上的饭盆,粗着嗓音嚷嚷道:“开伙了,开伙了,吃完早饭就赶紧来领牌!”
于是一群人便又争先恐后地去舀粥,拿馒头。
阮轻湄浑身都是懒骨头,在这院里是出了名的不积极,不仅干活不积极,连抢饭也不积极。
所以最后轮到她时,馒头都已经被抢光了,只剩下很稀很稀的白粥。
阮轻湄面色无异地将大木桶里的稀粥舀入小木碗里,正要和其她人一样蹲在石阶上“吃饭”时,白姑叫了她一下。
“阮轻湄,进来,领你的工牌!”
白姑今年三十,年轻时也曾名动过北院,只是后来被人药坏了嗓子,才被发落到这里当个管事。
“那个肥猪又要挨训了。”有人抱着碗,幸灾乐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