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那会子备战时秘密弄得,本打算巷战时有个支撑点,没想到···来,海哥,扶我到重机那。”
“杰克造,zb-37,好枪呐。我死乞白赖弄回来一挺,可惜太少了。这是控制炸药的电门,冷口我埋了三千斤炸药,等会让这帮狗杂种尝尝味道。呵呵呵。”
“行了,海哥,你挂旗吧。小心点,鼓楼地下有地道通到镇外。帮我把独立团带过来。”
赵大海也不吭声,做完这一切后抓着军旗就走。
“海哥”一滴眼泪从满是血污的脸庞滑落,赵杰也不擦拭,费力的拉动枪栓,“狗日的小鬼子们,大爷赏你们花生米。”咻咻咻,一个长点射,射界内的几个虾遗兵一头栽倒。
丘无涯郑重的对油纸伞说道:“我不管你是纯阳真人的什么,路,一定要让,否则···就算是纯阳真人当面我也不能善罢甘休。”
油纸伞哼了一声,祭起纯阳剑,丘无涯就要发动阵法时,愕然发现剑光所向竟是河童与泷夜叉。剑光一闪,旋即又回归油纸伞手里。泷夜叉河童双双倒地,一阵纯阳火自两怪身躯燃起,片刻只剩两撮灰烬。
看着丘无涯错愕的神情,油纸伞嘿嘿笑了起来。
“愣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帮精魅收起来?”
“前辈,你,你”丘无涯实在不能理解油纸伞的行为,只是那油纸伞明显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那称呼就不能缺了礼数。
“唉,有什么话咱们路上说,军情要紧。”
“哦,对,对,对。”丘无涯手忙脚乱的把那些付丧神收进流水人家扇,吩咐郭三娃报告姚建海。
落日的余晖终于照耀一线天外的土地,涉川旅的队伍又再次蜿蜒于崇山之间。丘无涯这次待遇提高不少,有匹高头大马可以骑了。
“前辈,你到底是谁啊?怎么回事啊?”
“哎,小子,我是勾陈大帝坐下贪狼星君,那一战我身陨后只余残魂,被纯阳真人所救,温养几百年才补全真魂。后来纯阳真人战死,我只好收拾他的遗物,没想到被九头虫所擒。所幸我没恢复修为,那厮只当我是精魅,招降于我,我将计就计去了虾遗。这回随军前来,就存了回归的心。对了,小子,你是逍遥门的吧?我记得瞑道人好像是逍遥门的。”
“啊,是。瞑道人是我师祖的叔祖,我是无字辈的。”
“沧海桑田啊,等战斗结束以后,你带我回逍遥门山门,有些事你参合不了。”
宫田发动了以中队为单位的浪式攻击,如潮的黄色军装涌入残破的小镇。方才还比较平静的小镇,枪声再次密集起来。这已经是第十五次冲锋,小小的冷口已经吞噬了多半个联队的兵力。这里的夏国人似乎和以往交手的军队有着很大不同,皇军以往的那种所向无敌状态在这里怎么也找不到。
宫田看到自己的攻势奏效,嘴角勾起向上的弧度,正在此时,塌了半边的鼓楼上竟升起一面龙旗!纳尼?竟然还有指挥机构存在?宫田怒了,拔出指挥刀指着那鼓楼,发出命令。一群虾遗兵狂热的喊着‘板载、板载’冲向鼓楼。咻咻咻,枪声响起,顿时倒下十几个打头的虾遗兵。宫田立马端起望远镜看向那处,进攻受阻的虾遗兵中有人架起掷弹筒,哄哄,两声爆炸后,虾遗兵又都站起狂呼着冲锋。他们的技术很精准,难怪有这样的自信,可是,那是赵杰精心准备好的地堡式支撑点,炸是炸到了,但没什么用。那可是可以扛住120口径以下炮火直瞄打击的工事。所以,那zb-37又干倒十几个虾遗兵。
居然有永久工事!宫田迷惑了,为什么刚才没有遇到?这是冷口唯一遇到的永久工事,只修一座顶什么用?他不知道,赵杰是私自修建的,白庚堡把修建工事的钱都贪污了,赵杰也无可奈何。
黄澄澄的弹壳欢快的在地堡中蹦跳,赵杰身上的伤口鲜血坚定缓慢的流淌着,轰,又是一枚炮弹在耳边炸响,小鬼子的炮打的忒准了,那又如何,老子的洋灰钱不是白花的!没120口径以上就根本不够看的,可惜啊,要是白庚堡那玩意早点走就好了,自己就能把冷口变成立体交叉的刺猬,哪需要兄弟们拿命往进填!身上越来越冷了,我的时间不多了。赵杰的眼前一片血红,头顶伤口流下的血模糊了他的眼,不远处冲击的虾遗兵面目模糊而狰狞,耳朵里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见。咦?海哥来了,他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右胳膊没了?我这是幻视幻听了?
“老赵!老赵!”赵大海用左臂摇晃着赵杰,赵杰示意他脚下,赵大海低头一看,起爆器。
“海···哥··”赵杰蠕动着嘴唇,声音却极其低微近乎没有。
赵大海明白他的意思,泪水肆意在黑色、红色、黄色混杂的脸庞流淌,他紧紧握着起爆器的把手,用力之大手上的青筋都已暴起。赵杰笑了,那笑容没有如沐春风,没有智珠在握,只有放松的释然。接着紧扣扳机的手松开,人,如山倒下,只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重机的枪声戈然而止,卧倒的虾遗兵等待许久也不闻枪声响起,很快三两个胆大的虾遗兵站起身猫着腰试探着进攻,那地堡再也没射出子弹。回头地上百十条尸体血染黄土,虾遗兵群起冲锋,地堡依旧寂静无声。走进地堡,怪模怪样重机边,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仰面朝天半躺着,脸上犹自带着笑容;地上坐着一个没了右臂的人在低沉的喘息。啪,打头的虾遗兵一枪打在喘息的那人胸膛,那人身形一栽,随即复位。冷冷的目光扫来,惊得虾遗兵倒退一步。不等虾遗兵动作,那人嘿嘿低笑声音愈来愈高,残留的左臂往下一按,火光骤起爆炸声紧随,冷口刹那间陷入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