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哗然,北蓟街头人潮汹涌。以北蓟大和永济大为首的高校学生举着‘抵制卖国、严惩国贼’的标语游行,靖西馆前人山人海,满头大汗的警察们拉出一道人墙,努力的阻拦激愤的人群。
“这些刁民!”王钟林心中暗骂气急败坏的来回踱步。单尹青坐在犀兽皮沙发上,静静的闭目养神表情漠然。单少洲则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激昂的学生,嘴角上勾。
“敬公,你看这该怎么办?”北蓟警察局局长季万年一脸苦涩的请示单尹青。
单尹青没睁眼,不理睬季万年。也是,一个小小的局长凭啥能请示部长。北蓟市长曾学厚狠狠瞪自己小舅子一眼,我都没资格,你倒是能。转头卑躬屈膝的冲着单尹青谄媚一笑,一口金牙熠熠生辉:“单部长,这外面闹腾的厉害,倒不是我推卸责任,主要还是配合谈判,您看?”
单尹青睁开眼,淡淡的开口:“军人不涉政,这是政府事务,我不便发表意见。当然,你的顾虑是合理的,王部长不是在么,放着真佛不拜,你的时间很多么?”
曾学厚连声道谢,转身直奔王钟林。还没开口,王钟林便出声:“曾市长,兹事体大,应以诱导为主,不要把事态扩大。我相信同志们的能力,一定会处理好的。”
曾学厚苦着一张脸转身出去,季万年也跟着走了。王钟林便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情况。
十分钟后,曾学厚狼狈的跑进来,用手帕擦着脸上的蛋液:“王部长,卑职无能。”
王钟林重重哼了一声,恼火的看着曾学厚:“尸位素餐,尸位素餐,拿着党国的薪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卑职,卑职,”曾学厚心里暗骂,你倒是部长,你上啊!训人谁不会,算老子倒霉,遇到你这样的长官和外面的一群刁民。
好似听到了曾学厚的心声,王钟林看了一眼单尹青后出声:“算了,我去看看,怎么说也是得解决,拿薪水就要办事,我不能象某些同志一样。”说完转身出门。
单尹青没理睬王钟林的指桑骂槐,专心致志的盯着手里的茶水,茶盏里的叶片碧绿如玉,上下翻腾,正如楼外的民众群情激昂。
小田木然的坐在沙发上,一旁一个妖艳的女子依偎在他身旁。一身正红牡丹真丝旗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不说是绝世佳人,也算得上摩登女郎。
“小田君,来一根嘛?”嗲嗲的声音在小田耳边响起,小田的嘴角扯动一下,算是笑过。那女人毫不为仵,纤细白腻的手指夹着刚抽出的仙女烟,妩媚一笑,嚓,打着火,美美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红唇欲滴,眼角眉梢的撩人要溢出来。小田猛地扑倒女郎,撕扯着旗袍。那女人娇笑着把烟扔掉,嘴里说着不要,手却伸向小田的腹下···
丘无涯担忧的看着正捂额的万乘风,这几天万乘风的境界一直不稳,时常会陷入癫狂之中。好在没有失去理智,每次发作时万乘风都会压制,但这么下去终有压制不住的一天。算了,拼着挨顿揍,把乘风带回师门吧。希望那些付丧鬼师妹会喜欢,要不屁股怕受不了。
万乘风舒口气,眸中的血红已经有些紫色。抬头看到丘无涯关切的目光,哈哈一笑:“没事,该死的球朝天,不该死的活了一年又一年。乌鸦,哥们好着呢。不过,那啥,兄弟有点难言之隐,能帮忙不?”
“说啥呢,你这人就是矫情,一个战壕里滚出来的,没问题。”
“呵呵,我妹子从小就喜欢娃娃,我听说你收藏了个会说话的娃娃?借我使使呗?”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丘无涯立马矢口否认,姿态完美无缺。
“你这人真虚,明明想讨好那谁,你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还能抢你咋地?”万乘风一撇嘴,很鄙视丘无涯的重色轻友。
“诶?郭三娃!你个狗日的来干嘛?”丘无涯正踅摸借口,抬头看到郭三娃进来,大喜。
“咦?你是那个谁来着?”万乘风看着跟随郭三娃进来的青年,觉着眼熟,肯定打过交道。
来人一身深蓝色中山装,身材中等壮实。冲着万乘风一拱手:“乘风老弟,不认识了?我可是你的手下败将啊。”
“哦哦,戴,戴春风!”万乘风手捂额头,终于想起眼前之人就是害得自己被老爹痛打的罪魁祸首。
“你跑这干嘛来了?有几年没见了,在哪高就啊?”
“嗨,惭愧,我现在在主席侍卫室混口饭吃。这不老弟你威风八面长我国人志气,上达天听,我就是来传个话的。”戴春风满脸笑容,丝毫不见在金陵时的僵尸脸。
“别在这说啊,乘风,连长,这位老哥,咱进屋坐。”丘无涯见来人和万乘风是旧识,就放下戒备,拉大家进屋。
分宾主落座后,丘无涯泡了一壶茶,各自斟满。戴春风含笑看向丘无涯。
“哦,这是我兄弟丘无涯,没事,尽管说。”
“奥,是这样,乘风老弟,目前喜登岭战事告一段落,宋连成和虾遗达成协议,要把小田交还虾遗;你还有山字营的弟兄上军事法庭,郭连长也是如此···”
啪,万乘风一掌打塌水曲柳茶几,杯碟落地粉碎。
“他怎么就敢!”万乘风眼中的紫色又浓重一分。
“卸磨杀驴啊!”郭三娃怒目圆睁。
“宁与友邦不予家奴”丘无涯轻声说道,神情凝重还夹杂一丝惋惜。
“还有,北蓟城外虾遗可以驻兵···”戴春风也是不耻宋连成,更替眼前人叫屈。
万乘风须发皆张,焦躁的在屋中踱步,手却抑制不住的颤抖。丘无涯知道万乘风就要压制不住,赶忙拉住万乘风,一股清气渡入万乘风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