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催化下,汤沅两颊红得几乎要渗出血,呼出的气体像被火焰炙烤过一样。
只要做一个临时标记,发情期的燥热就会消散大半。
时渐低下头,呢喃轻语:“就咬一口,好不好?”
汤沅烧得糊涂,更紧地圈住时渐的腰,小时渐隔着一层毛茸茸的浴巾,朝气蓬勃地抵在喉结上。
时渐俯下身,贝齿轻轻搭上腺体,只消再加一点点力道,犬齿就能刺破脆弱的腺体,AO的信息素就能融合在一起。
可即使在混沌不清的状态下,汤沅还是本能地拒绝标记,小幅度地摇摇头。
无声地抗拒着标记。
时渐做不到视而不见。
他闭了闭眼,狠下心扯开攀在腰肢上的手,接通酒店的内线。
汤沅神志不清,稍稍令他舒服些的信息素倏然消失,他委屈地垂着眸子,长睫被水气洇湿。
时渐心头软出一片汪洋大海,干咳两声:“麻烦帮我送支抑制剂上来。”
挂断内线,他从衣柜里取了件浴袍披上,接过酒店侍者送来的抑制剂。他卷起汤沅的袖子,咬开针帽,在臂弯处消毒后,将抑制剂推进汤沅体内。
注射完抑制剂,汤沅软软地任时渐摆布,迷茫的桃花眼透着懵懂柔软的媚。
时渐替他掖好被角:“睡吧。”
汤沅阖上眼睛,敛去平日里的冷淡疏离,又软又乖地抱着时渐的手臂。
像只贪婪的地猫,吸吮着令他安心的信息素。
原来,荧幕上 A到让人手脚酥软的小狼狗,其实是一只柔软到极致的猫儿。
可爱,想日。
时渐捋捋汤沅凌乱的额发,哭笑不得地道:“下不为例。”
汤沅无意识地砸吧嘴,呼吸渐渐绵长。
换了盏柔和的床头灯,时渐拎着新的浴巾再次进了浴室。
水声流淌,镜子却明晃晃的,没有再染上氤氲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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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手机震了许久,汤沅撑起身体,指腹按着钻痛的太阳穴揉两圈,在床边摸到手机。
“你人呢?”
是宁臻凡。
宿醉后头疼得不行,汤沅不耐地答:“酒店。”
宁臻凡:“门铃按了半天,你倒是开门啊,祖宗!”
汤沅翻身下床:“来了。”
打开房门,宁臻凡和芈鹿的背影撞入眼球。
听到开门声,宁臻凡和芈鹿同时转过身。
半晌,宁臻凡又确认了下房间号,问:“你昨晚睡这间?”
汤沅的表情难得空白一瞬:“…是吧。”
睡错房间不是小事,如果有人刻意炒作,或者汤沅做出什么酒后打马赛克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宁臻凡咬牙道:“我去处理,你帮他收拾收拾。”
收拾妥帖,临走前,汤沅对着茶桌上的香薰走了神:“那种香薰帮我买两个。”
芈鹿打开某宝搜索。
保姆车上,宁臻凡松了口气:“昨天阿姨打扫完房间忘记锁门,所以你才能从1803住到1802去,幸好昨晚18楼没有其他客人。”
汤沅闭眼假寐。
酒醉像一层薄纱,拢住了记忆。宁臻凡说18楼没有别人,可是……
大约是发情期压制太久而产生的幻觉,所以他做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春梦,连普通香薰都被他假想成信息素。
宁臻凡已经和酒店负责人打过招呼,但还是忍不住发牢骚:“我以为你只是不喝酒,没想到你是一杯倒,还醉得一塌糊涂。”
汤沅侧眸看窗外,他确实醉得不轻,否则那个喊他汤小沅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梦里?
街景飞逝,是去公司的路。他出现在公司的频率大概是一年四次,平均一个季度一次,每次去准没好事。
到了星光大厦,宁臻凡领着汤沅上了顶楼,他支着吧台,油腻地对着秘书放电:“美女,苏总找汤沅什么事儿?”
秘书的脑袋左摇右晃,试图越过眼前的障碍物,欣赏他身后的盛世美颜。
宁臻凡中年发福的躯体跟着左摇右摆,顽劣地挡住秘书的视线。
汤沅用看傻逼的眼神注视宁臻凡好一会儿,选择快步走向苏总的办公室。
盛世美颜消失在走廊尽头,小秘书忿忿地砸了一下手里的文件。
宁臻凡翻了个大白眼,转身,愣住,又转回去问秘书:“汤沅呢?”
秘书微微一笑:“你猜。”
汤沅敲了两下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入眼处,苏安坐在沙发上,握着白瓷杯品茗,对面坐了一个男人,黑色的风衣服帖地罩在他身上,勾勒出肩背的伟岸。
汤沅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大约是公司新签下的模特。
听到脚步声,黑风衣扭头看向门口。
四目相对,时间突然定格,空气停止流动。
汤沅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原处,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出一丝隐约可见的错愕。
那人走到汤沅面前,低低地笑了声,嗓音平缓地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