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一行人走的很慢,雷毅边走边说田家村的事情。
老太太听得很仔细,每一处疑问,都要问的清清楚楚。
她听完了这些东西之后,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开口说:“差役和壮丁,都是壮劳力。能让这些人无声无息的失踪。这绝不是寻常的人能干出来的。
大雷呀,有些话,我也不瞒你。这些年,我的功夫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可不敢说,能把这底给你兜住了。我也劝你一句,真碰为难的事儿,认怂不算丢人。
你师父年轻的时候,我老埋怨他窝囊没用。可是,等我渐渐老了,才明白,在江湖厮混,可不光是要靠功夫。”说到这里,老妇人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过了一会,发觉众人正等着自己,才继续说到:“哎,你多想想你师父教你的东西。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也是保命的好办法。”
雷毅说:“师娘说的是,徒弟可不敢逞强。只不过,这次是真的被逼到这份了。”
“咱们尽力而为吧。”
他们说完了案子,又说些最近师门的事情。一路聊天,也就不觉得路途辛苦。
刘府门前。
刘存文与家人告别,启程赴任。管家、小厮跟着坐在车,贺远与孟家父子骑马而行。
昨日,刘家父子商议好了对策。
刘存文虽然已经做了几年官,刘少裴依旧是不放心,反复叮嘱他少说多看,最好不说,他面还有一个人县令顶着。南廓县那些蹊跷案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糊涂。到了那里先了解情况。至于说,要花多长时间了解情况,那就视事情发展而定。
出了府城,向南过长亭,出官道,约莫又走了十里路。远远地便望见了一处集镇,镇子中有一个小土城,这就是南廓县。
几个人去县衙交了公文,然后就准备拜见南廓县的县令。然后,刘存文准备开始摸鱼的生活。
可惜,强中自有强中手。他们去拜见县令的时候,才得知,县令已经病得不能理事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县令的师爷与管家转述了县令昨日的叮嘱。他已经向朝廷告了假,县衙的一切事宜,由新任主簿刘大人署理。
亏的是刘存文已经做过几年官,起码的涵养还是有,即使这样,他的面色依旧是难看到了极点。
压住怒火,叮嘱已经躺在那里不省人事的县令,安心养病。又嘱咐县令的管家,照顾好这位大人。
主簿有自己处理公务的房间。房间里,刘存文几个人面面相视,良久无言。
刘存文叹气:“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人家早想好了主意,把这事儿推给我。”
贺远安慰他:“你也别愁,先看看这件事情的案卷。车到山前必有路。”
让师爷找来了案卷文书。刘存文勉强打起精神,开始处理这些天积攒下来的事儿。
贺远仔细看了看案卷。他本来就不懂查案,这案卷又写的云里雾里。索性,找来了皂班的班头,让这位班头又找了几个消息灵通的当地人。
贺远问了田家村一带的情况,熟悉这些之后,便去找刘存文,几个人便开始商议如何应对这件事。
请援兵是不可能了,京兆府已经派人去了,在请求援兵,就要调动官兵了。那需要都元帅府下令。
真到那个时候,刘存文这个小小主簿可以滚蛋了。连续两次出这样的事情,怕是他的仕途也就到顶了。
看这几个人毫无办法,贺远安慰的说:“今天问了路,我悄悄地赶过去,查看一下情况。孟老带着两位少侠留在这里。
录事司的人已经到了那里,与他们合力,或许会有办法。若是我那边成功,一切好说。我那里不成,咱们该认就认。”
田家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