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他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虽然之前他做了很多错事,甚至人神共愤。可如今,人都死了,人死如灯灭,她还计较什么?
想到这里,樊老太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由于樊逸痕还在国外的缘故,此时她的身后,除了下人与工作人员外,就只剩下季筱悠一个人,静静地陪着她。
这时,女佣低头走了进来,小声地禀报道:“老夫人,吴映璇与季美俄母女二人在外求见,说是想要悼念大少爷。”
“不见,叫她们回去吧!”
一听这话,樊老太太轻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道。
樊国昌的丧事,她婉拒了各大家族的前来吊念,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送他最后一程。
所以,自然吴映璇与季美俄母女二人也是一样。
“是!”
女佣点了点头,转身,刚要出去奉命。
可谁知,吴映璇与季美俄二人却是不请自来,一把推开门口的下人之后,直接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老夫人啊!大少爷他真是死得好惨啊!”
人还没走到樊老太太的近前呢,季美俄便已经虚伪地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光,开口,就先发制人地发出了一声悲戚的惊呼。
尖锐刺耳,不由地令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拉着吴映璇就来到了棺材的近前。
吴映璇一抬眼,夹杂着杀气,恶狠狠地瞪了季筱悠一眼。下一刻,神色突然一转,突然变得哀伤了起来。
“樊奶奶,逝者已矣,您请节哀顺变。哀能伤身,可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啊!”
乖巧之中,明显透着讨好的意味儿。
“二位真是有心了。只不过,我儿的丧事并不想太吵闹,只想安安静静地进行。但这份心意,我就收下来。”
樊老太太手中杵着拐杖,缓缓转过身来,眼中的厌恶迅速隐匿了下去。
抬眼,淡淡地扫了她母女二人一眼,不冷不热地道。
“老夫人,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差一点小璇就成了您的孙媳妇儿,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别见外,我们一定得陪在您的身边。”
无视樊老太太的逐客之意,季美俄恬不知耻地又说道。
与此同时,故意一伸手,拉住了吴映璇的手腕,故意将她推到了樊老太太的近前,“要我说,我这个女儿可是那可是大家闺秀,出身高贵,可不是普通女人能比的,和樊逸痕……”
“够了!”
谁知,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言语还没说完全之际,就被樊老太太沉声一喝给打断了。
季美俄一时语塞,神色略有些尴尬。
只见樊老太太脸色阴沉的厉害,就连眼神也是如此。并且,还夹杂着浓浓的不屑。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女儿与逸痕之间的事,早就成了过眼云烟。如果你总是再三提及,只会叫人觉得你不安好心,想要看笑话而已。所以,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知道吗?”
没有给她留一点的情面,樊老太太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我……我……”
顿时,季美俄脸色涨的通红,很不得找一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心中,更是恨的牙根儿直痒痒,这个老东西,她算是一个什么玩应儿,居然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羞辱她,还真是可恶。
只不过,她却不敢表现出来,直接得罪了她。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只好讪讪地裂了裂嘴角,讨好地道:“老夫人说的对,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一旁的吴映璇眼中阴鸷的愤恨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挑起了眼角,狠狠地瞪了季筱悠一眼。
这个贱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功夫,不仅将樊逸痕给迷得五迷三道的。如今,就连樊老太太这个古板又挑剔的女人都向着她,帮她说话。
不行,她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情况而坐视不理。
想到了这里,吴映璇突然抬头,望着樊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道:“叔叔可真是可怜,居然会惨死在自己妻子的手下。只不过,我听说,在事发之前,葛美霞曾经找过季筱悠,当时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人被丢了出去。”
“然后,葛美霞整个人被无情地丢了出去,在门口还吵闹了一会儿。回去之后,就将叔叔给杀了。这件事,不知奶奶知不知道?”
一边说着,吴映璇一边不怀好意地扫了季筱悠一眼。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一听这话,樊老太太微微一怔,下意识转头望向了季筱悠。烈火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