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当心!”在风夜菱的惊呼声中,蓝桥的流光剑如有生命般从腰间弹起,以剑柄撞在飞来的箭簇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响。
蓝桥遍体经脉如遭重锤,泛起想要呕吐的难过感觉,同时眼前一阵发黑,连忙拨马转向,暂时拉开与徐辉祖的距离。
徐辉祖正要去追,风月明又拍马赶到,与徐辉祖连过两招,虽未占到什么便宜,却总算为蓝桥赢得重整旗鼓的时间。
“怀远快来,他刚才不过是利用速度上的变化把我们各个击破,咱们真围起来打,未必胜不过他。”风月明一边承受着徐辉祖狂风暴雨般的反攻,一边大喝道,“菱儿去看看你许伯伯,他若伤得不重,你便带他往河边走,我们等下就来。”
风夜菱虽舍不得蓝桥,却也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一翻身跳下马背,往许杨落马的方位跑去。
蓝桥没了保护风夜菱的顾虑,双脚一踩马镫腾空而起,与流光剑人剑合一地攻向徐辉祖,正是一招天光乍现。
此时已近中午,刺眼的阳光从头顶射下,蓝桥的剑光却比阳光更刺眼。面对这与风镇岳梁梦醒同一级数的宗师高手,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一招天光乍现用尽他体内十成十的功力,似北风,似斜阳,似秋雨,似冰雹地攻向稳坐马背的徐辉祖。
蓝若海若能目睹此招,必当大为欣慰,因为蓝桥这招天光乍现的威力,已接近他决战安萧寒时九成的水准。
徐辉祖目光闪动,显然也对蓝桥这惊天动地的一招大感惊诧。他把手中的玉龙剑挥舞成一片金影,以快打快地连接蓝桥十招,但觉蓝桥一剑快似一剑,到最后已逼近人类体能的极限。
蓝桥能够放手而攻,并非是他已达到足够与徐辉祖一战的武功境界,只因徐辉祖不得不分心提防着另一边的风月明,所以接他剑招时只用了六七成的功力。
说时迟那时快,蓝桥的第十九剑已惊鸿般从天而降。
徐辉祖的嘴角吊起一丝冷笑,猛地一拍马背,身子倏地横移,竟骑上蓝桥空出的战马,往风夜菱和许杨的方向赶去。
蓝桥没想到与他连对十招的徐辉祖竟然无视了他的第十九招,眼见手中流光剑要插进土里,风月明急声道:“冲我来。”
见风月明的长剑摆出一个倾斜的奇怪角度,蓝桥瞬间明白了风月明的心思。他把流光剑在风月明的剑锋上轻巧地一点,身体借力由急速的下坠改为横移,流星般追向纵马而去的徐辉祖。
徐辉祖听得破风声响,见蓝桥衔尾追来,一剑切在流光剑上。
蓝桥与徐辉祖硬碰硬地对了一招,但觉内息翻涌,整个人倒飞而出,在空中翻滚不止。
风夜菱这边刚扶起许杨,回头就见蓝桥吃亏,趁机射出一箭,不是射向徐辉祖的人,而是他座下的马。
马儿一声嘶鸣,中箭倒地,徐辉祖也不得不落往地面。
风月明及时赶到,接住从半空落下的蓝桥,两人一齐又往徐辉祖攻去。
“咱们快走。”风夜菱见徐辉祖被风月明和蓝桥缠住,忙把许杨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扛着他干瘦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往河岸边走去。
“大小姐!”许杨老泪纵横,语不成声地道:“我不中用了,你就别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