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菱刚要说话,蓦听一阵马蹄声响,又有两匹快马冲出疏林,马背上的骑士看得清楚,正是瓦剌双雄,特古斯让和札失温。
徐辉祖以一敌二,正与风月明蓝桥酣战,见这二人赶来,面露喜色地道:“不必管我,你们先把那女的捉了,再来助我不迟。”
札失温一眼便看到了风夜菱,一边打马加速一边笑道:“这不是我的虞美人嘛,这次看你还往哪跑。”
许杨见瓦剌二骑逐渐靠近,哽咽着道:“大小姐快跑,我还能打,我来挡住他们。”
风夜菱一听他这么说,立时想起当初在岳阳,她和李静姝被比作虞美人和水仙子,被迫在他们面前跳舞的耻辱。她俏脸涨红,索性放下许杨,五根手指夹起四支箭,连珠似的射出,分别射向瓦剌双雄的二人二马。
札失温只道风夜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哪想到她还有这样的箭法?处在戏谑放松之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肩头一阵剧痛,已是中了一箭。
紧接着他的坐骑也中了箭,把他摔在地上,同时特古斯让的马也中箭倒地,只有射向特古斯让本人的一箭落空。
札失温在地上打了个滚,怪叫着道:“快把这贱人拿了!”
特古斯让展开轻功,大步流星地追向风夜菱。此时风夜菱再来不及弯弓搭箭,只得硬着头皮抽出红药剑,刺向特古斯让的小腹。
她本不精于剑术,这一招无论速度还是角度,都不算上乘,特古斯让若非有意生擒活捉,寒铁棒一下就可将她砸成肉酱。
现在他只轻轻一闪,便躲开了风夜菱的红药剑,同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身子拽得扑跌倒地。
蓝桥远远看到风夜菱遇险,想去援助,却被徐辉祖牢牢牵制住。一旦他抽身离开,风月明将随时面临生命危险。
许杨怒吼一声,勉力扬起重剑,攻向特古斯让。
特古斯让嘿嘿一笑,一脚踢飞风夜菱的红药剑,又踩住她的头发,寒铁棒转往许杨处抡去。
许杨受伤在先,哪是特古斯让的对手?他的重剑被寒铁棒击中,连退了五步才稳住身形,正想再上,已经拔出了箭簇的札失温挥动着铁骨折扇,又从另一边攻来。
“啪啪”两声,许杨被札失温两扇子打在脸上,只觉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牙齿也被打落了两颗。
风夜菱见他似要倒下,急道:“许老,快给我一剑,我不想落到他们手里!”
许杨仰天长叹,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一道灰影鬼魅般从疏林里闪出,以肉眼难辨的高速出现在札失温的身后。
“身后!”特古斯让示警的声音还没传到,札失温就觉后颈一凉,紧接着便重重栽倒下去。
风夜菱被踩着秀发,吃力地转头看去,但见此人须发皆白,是个佝偻着身子的七旬老者。定睛再一看,她发现自己竟然还见过他,不禁失声叫道:“你是弘毅庐的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