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华脸上挂着淡笑,眼神之中却一片肃杀。
陈晓林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案上。
“笃!”
酒杯落下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大殿之中格外清晰。
宫人们大气不敢出。
温静华只看着陈晓林,并不说话。
萧红英见状冷笑着开口道“齐元慎乃我大梁罪人,陈王这意思,是不愿意将人给交出来了?”
陈晓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也冷哼一声道“雍王乃是本王姐姐的夫君,岂能是你们一句罪人究竟带走的?依我看,当年你们大梁皇帝的死因,恐怕难说的很呢!”
言辞之间,竟是想要颠倒黑白了。
温静华并不准备接他的话茬。
萧红英却最厌恶这种阴阳怪气,不由出言讥讽道“此案当年由我全权负责,陈王外人一个,自然是不清楚、也不必清楚这其中的真相,高坐王位说几句风凉话而已,谁不会呢?”
陈晓林的脸色越发难看,眼神之中甚至难掩杀意。
白无见状轻轻扯了一下萧红英的衣袖。
萧红英不耐烦的甩开,“我又没说错!”
她声音不大不小的抱怨道“蛇鼠一窝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呢!”
白无惊的连忙去捂萧红英的嘴巴。
温静华目光沉沉的望着陈晓林,却并不阻止萧红英。
陈晓林冲着温静华目光阴沉的咧嘴一笑,“大梁果然还是一样的瞧不起人。”
温静华端起案桌上的酒杯浅抿一口,“事实罢了,陈王掩耳盗铃,不愿交出谋害我大梁先帝的罪人,对我大梁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几句重话算什么,先礼后兵罢了。”
楚凌恒的存在给了温静华极大的勇气,尽管她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温静华心里竟毫无畏惧。
陈晓林被她前后的转变给弄的有些吃惊,他的眼神在温静华与萧红英一干人等身上来回打量,刀子一般刮来刮去。
“几个小小使臣而已,倒是给了长公主不小勇气。”
温静华笑而不语。
陈晓林瞧着众人冷笑,突然拍了拍手。
一群衣衫清凉的舞女自殿外袅袅娜娜鱼贯而入。
温静华挑挑眉看向楚凌恒,楚凌恒满眼玩味。
陈晓林不怀好意的咧嘴笑道“贵使舟车劳顿,雍王殿下的事我们容后再议,先放松一下。”
乐曲轻扬,舞女们柔美的舞动起来。
温静华敷衍的笑笑,举起酒杯送到唇边,宽大的袖摆遮住自己半张脸。
她借着饮酒的动作掩护压低了声音对楚凌恒道“你不该来这里,太危险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楚凌恒如今是大梁的辅国重臣,幼帝亚父。
楚凌恒的人皮面具之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眼底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贪恋。
“你再不回去,我就忍不住要带兵打过来了。”
温静华心头异动。
“弘儿呢?太后怎么样?你怎么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太极宫!?”
楚凌恒有些无奈,“诗语书卉将他照料的很好,大梁不只有我一个辅国大臣,华儿,我们不必将这许多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温静华却仍旧不放心,“陈晓林是不会交出齐元慎的,子母蛊没有解药,我们早些回去才好。”
楚凌恒轻叹一口气。
萧红英见状揶揄道“静华你可真是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