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儿似是乖巧的扶着臧妈妈离开,其实却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个鬼地方给了她最惨痛的记忆,可是也教会了她撒谎的本领和如何猜测人心。
她能在夜晚去看水千沫,后者自然也能去看她。千沫自然没有去什么西花厅,臧妈妈茶水里的花粉也是鸽儿偷偷下的。她虽不知水千沫为何要“自己陷害自己”,却笃定她在想办法自救,毕竟谁也不想被卖入烟花。
水千沫被半扶半拖的送到了柴房,虽然她满脸的凄楚,心里却松了下来。
生路险中求。
她早知那妙香厅的烟囱一堵,定会让夫人怀疑到自己,若是一味的推脱,以这二人的性子绝不会信,只有这样“做恶事怕被抓”才会勉强不被怀疑。只是,结局不可测,过程也不可测,千沫也没想到臧妈妈发病居然会那么迟。
臧时维眼眸闪烁,抛下臧夫人走了出去,臧夫人立刻走进卧房,很久都没有出来。
......
白玉空并不看身边那个愣愣怔怔的人,淡淡道,“走吧!”
“她呢?”,花藤壶抬眼看着白玉空,眼中却是茫然的。
白玉空背对着他,良久才道,“她能承受的住!在宫里时,她更难!”丢下瞠目的花藤壶,白玉空如大鸟般飞跃而下。
屠弋,你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么?将她丢给白玉空这样的人。你对你的心上人做了什么。
花藤壶一言不发的跟在白玉空的身后,耳边是萧萧的风,眼前却是她,全是她。
第一次,他迷茫不知前路。
按夫人的吩咐,水千沫被关在了最偏远一处的柴房里,押送的人面无表情的将门上了锁。
整个人被绳子绑着,她费了很大的力才坐了起来,手指很疼,根本不能去碰触,这样被绑缚在后背,她真的担心自己的手会不会废掉。
现在是白日悠长的夏天,可是柴棚里很黑。等太阳下了山,天会更黑的,一定要趁着现在。千沫忍着浑身的无力,慢慢的挪动着,她要找找看,什么东西能解开自己的绳子,再想办法治一治歪曲的手指。
一只蟋蟀探头探脑的叫了几声落在她不远处的地方,那声音仿佛宝儿在心疼的哭泣,南枝在指着她的鼻子说,水千沫怎么你老是会落到这个境地?何婵婵还会帮衬道,别人都是越来越好,怎么就是你这样不长进?
“我也不想的啊!”千沫对着空气苦笑。
柴房里多的是劈碎的木头,还真被她找到了一个断茬锋利的木棍,试着用它去磨绳子,偶尔不小心碰到受伤的手指,都会让她疼的吸气。
......
水千沫狠狠的撕开自己的衣裙,撕成很多的布条,再将它们层层缠在自己的手上,她不会接骨,可是,那受伤的手指太碍事了,她只能忍着疼将那受伤的手指和其它手指固定在一起。
柴房的门是两扇简易的木板钉成。用力推动时门的下面有一道稍宽些的缝隙,能伸出半个胳膊。千沫用力的推了几次门,又向外扔了很多东西试探,都没有声音,看来门外没有看守的人。
她找了一只锋利些的木棍开始挖门下的土。
太阳慢慢的西沉,天黑了。
门外始终安静无声,千沫推了推门,那门下的缝隙刚好够一个很纤细的人通过。长长吁了口气,她正准备从那门底下逃出去。
“你真的很聪明啊!”一个声音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