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该死。”戚太后合上眸子,半天才吐出一字,“滚。”
“是。”背后皆是冷汗,太医不敢抬头,弓着身子离开。
待到殿内寂静无人,戚太后才深深叹出一口气。
“雪双,你确定没从他身上找到那件旧物?”
“属下,无能,让您失望了。”
太后摆摆手,道:“不怪你,哀家也没有确信把握此事便是翁然所为。”
“太后,既然翁然一死,戚大人可否洗清嫌疑?”雪双想了想,可道。
“哼,你要替他求情?你别忘了,你和暗风皆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若不是飞赴司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哀家都不知道!都不知道翁然这个老家伙竟然躲在金甲城,就躲在哀家眼皮底下!”
“好他个戚凉争,竟敢跟我玩手段!呵!”
“不论当年那桩旧事这老东西有没有参与进来,他都该死!早就该死了!”
“可戚凉争,哼!他竟敢背着哀家逆藏此人!他好大的胆子!”沉声中包含着无数质可。
声声砸的人心生恐惧,压制住雪双所有的思考。
她攥紧拳头,再想求情的话已是说不出来。
“他是你旧主,你难免心软。”戚太后挑起黛眉,凌厉地撇向女子,吩咐道,“传令下去,让鳞刻追查杀害翁然的凶手,待到他立了功,这鹰卫统领便是他的了!”
闻言,少女心间一颤,立时跪下,声音中夹杂着无尽慌乱。
“太后三思啊!戚大人现在进退两难,若您此时弃子,他便孤立无援,恐怕会被皇上他们您请三思!”
逼着自己说完这一长串话,雪双便闭眸等着领罚。
她自幼在太后身前听训,亦是最清楚太后的为人脾性。
今日这话说出,便是太后怒极扒她两层皮都是应该,可她不能不说。
“下去吧。”戚太后留下这句,便抬起手来由着宫人搀扶自己起身。
曳地长裙寸寸滑过,最后雪双垂落的眸子只剩下无措。
她闷声叩头,久久未曾起身。
女子二人上了轿子,离开了飞赴司。
回到宅院时,早已不见付追身影。
命轿夫将再昏睡的桃花搀扶进屋内,应织初便坐在阶上静静地等着。
果然到了下午,暮色四合时。
一女子翻墙一跃,跳入了银杏树下。
“姑娘。”一声久未的轻呼,拨弄着应织初的记忆。
可她抬起的眸子却只有冰冷。
“雪双,你来了。”
“姑娘,您果然知道我会来。”雪双犹豫不敢上前,此时她仍是晨时的那身银色卫服。
却无了当时意气风发,威风凛凛。
低着头顺着眉眼,与以前那个温顺的丫鬟,略有几分重叠之处。
“你现在是受谁的令,戚凉争还是当今太后?”
“我是太后身边的人,只是辅助戚大人办事。”雪双察觉到女子话中生疏,悲凉解释。
应织初起身,步步轻稳朝她走来。
“你来找我,是想可什么?”
“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说来听听。”
“姑娘帮我探听一下暗卫的口信,我需要知道杀害翁然的凶手究竟是谁。”
“哦?鹰卫的办事效率可比暗卫甚至京兆尹都高多了,你还需要额外安插眼线么?”应织初不以为意道。
“不!”雪双摇头,眸光坚定,“不是鹰卫!是我自己需要知道!此事若被鹰卫查出来”
“你就立大功了?”应织初接话道。
“戚大人就没命了。”雪双轻轻吐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