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领头的?”吴青看了一眼这个读书人,冷漠地问道。
“我是仗义执言!”秦谨言有些慌乱,但依旧直言。
“你说考官舞弊,可有证据?”
“有,我乃封州人,而在黄榜之上的封州张翰良,赐进士出身,此人在封州,胸无点墨,连论语都没有读完,何来进士之才?”
“可,人家确实是进了黄榜!”
“在封州,张翰良为了证明自己学问,还买了上百本黄历充斥,整个封州谁人不知?”
“我可以拿性命担保,张翰良绝对没有进士之才,科场舞弊,绝对有的!”
瞧着眼前这人的模样,吴青初步排除此人怀恨在心,借机诬告的情况,于是就点点头,让手底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就直接来到另一间房间。
与之前的牢房相比,此地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衣食无忧,瓜果酒水样样不缺。
“相公,几位考官,可有招的吗?”吴青笑着问道。
“别人我不曾了解,但某若不曾舞弊,堂堂一朝宰相,岂可因些许钱财,就落下污点,着实不可取!”赵诚摇摇头,说道。
虽然贵为宰相,但他的脾气还算比较好的,知晓是皇帝的主意,不然没人敢看押于他,天底下有几位宰相?虽然被崔泉压着,但权势着实不小,哪怕无有功名,也能安排一下进官场,何须如此做作?
对此,吴青也是知晓的,所以他对于赵诚礼待三分,其余的考官不是翰林就是其他部的侍郎,就无须如何客气的,直接逼问:
“相公的品行,咱是信任的,陛下也不例外,但其余的考官,我可是着实不信,怀疑的紧!”
“要知晓,若是等我查出来,尔等罪加三等,流放算是轻的了,斩立决肯定也不在话下,此时不同往日,诸位好生决策吧!”
威胁一番后,吴青只能退下,这群人用不得大刑,所以,他只能去往别处,如那些禁军的兵卒,以及誊抄的刀笔吏,都需要严格逼问。
但这些,都不是一时间就可以得出答案的,那些落第的举子,一个个蓄势待发,强烈要求再次举行科举。
笑话,若真的如意了,大唐皇帝的威信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些许落第举人,焉能逼迫朝廷?
皇帝断然拒绝了这些提议,在这乱世,从来没有那么软弱的朝廷,若是这般,就会被其他国家轻看了。
这若是发生在其他国家,早就大兵逼迫,强行让这群读书人解散了,但李嘉不能。
他是爱面子的人,一直宣扬仁义的形象,人设不能崩。
“朝廷欲恢复前唐时的殿试,诸进士须再次进行一场,或有罢黜!”
有人大肆宣扬道。
朝廷宁愿在所有的进士中找寻到做弊者,也不愿再次举行科举,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了交代,虽然不满,但所有人只能屈服。
读书人不能惯着他们,若是满足他们的愿望,隔三差五的就来闹一番,朝廷的威严何在?
明末江南就是如此,那些复社,东林党的读书人,屡次冲撞官府,堂堂的七品县令,被那些秀才举人逼迫的狼狈不堪,朝廷威严一落千丈,本来就是皇权不下乡,这下子,连县都难了。
更遑论收税了?
至于舞弊案,所有人读书人都尽快驱散,案件则偷偷摸摸的进行,事关朝廷脸面,等热度再散一些,再公布处置,这就是所谓的外松内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