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毕竟是普通妇人,没有太多恶毒心思。
就是以前跟婆婆有诸多矛盾,如今钱氏落到这副境地,人也变得顺从多了,再多恨意也渐渐放下了。
看到钱氏摔倒了怕她摔个好歹,把端着的药碗放下,把钱氏扶起来放回炕上。
“娘,你摔到哪里了吗?是想去茅房吗?想去茅房你就摇铃喊俺,可不能自己下炕,你的腿还没养好呢,得注意。”
钱氏瞎比划一通,杜氏也没猜出来她想说的是什么,看到她也没摔着,也没有想去茅房的意思,只能给她喂了汤药以后端着碗出去了。
钱氏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洋洋得意,自己实在太机智了,杜氏那个贱人都被她骗过去了。
杜氏晚上睡觉之前还不忘提醒丈夫:“今天咱娘掉炕下去了,俺也看不出来摔没摔坏,问她她也说不清楚,你明天带她去针灸的时候别忘了让大夫给看看。”
袁树应着:“嗯,俺记着。”
次日一早,袁树套了牛车送钱氏去针灸。
牛车路过磨坊院门前的大槐树下的时候,有人要搭车。
都是乡里乡亲的,搭车不收钱,不说搭车,就是借车也是寻常事,钱氏发病那次袁树就是借了孙二年家驴车去请的大夫。
袁树把他娘往车前头挪了,给其他人挪出空余的地方。
这些人有去五渡屯干活的,有去赶集的,也有去潜下镇找机会的。
“大娘好点了吧?”
……
都对钱氏的病情表示关心。
袁树回答众人:“好些了。”
钱氏躺在一侧耷拉着眼皮假寐。
心里得意: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她都想好了,在没除掉袁明珠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腿已经能走路了,这样大家才不会防备她。
她要等到合适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袁明珠给干掉。
出了事也没有人会怀疑她,外人眼里她可是还不能下炕呢,一个卧床不起的人肯定最没有嫌疑。
至于怎么弄死那个妖孽,她也有些打算。
那妖孽现在不是她家的子孙了,已经过继给袁弘德家,所以下手得隐蔽些,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直接捂死那样粗糙的手段就不能用了,得干得精细一些。
她过去听人说过往耳朵里扎钉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一个人,死者体表看不出伤痕,别人发现不了异常。
就是流点血也不多,擦干净谁也发现不了。
就是钉子她现在这样子不容易弄到手。
所以她还有备用手段,去了医馆试试能不能偷到点毒药。
上次黄先生给她换药方的时候,新药方里有一味药叫马钱子。
当时大夫特别交代小徒弟马钱子有毒,抓药的时候要注意别抓错量,能毒死人。
她准备想办法搞到点马钱子或是铁钉,实在不行弄点竹签子也行。
不过不管怎么下手都得尽快了,袁弘德那两个老东西马上就要搬去前院了,她估摸着农忙过后就会搬走。
搬走了她就更不容易找到下手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