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德:“先别声张,我尽快想个法子把她送走。”
等袁伯驹都回去了,袁明珠还嘟着小嘴。
不是她不想说,是她说了也于事无补,在没有完全之策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底气动人家。
老婆子就是算准了他们不敢动她,才有恃无恐。
有时候袁明珠都想恶向胆边生,直接把她捆了卖了再说。
不过既然都挑明了,袁明珠就不怕是因为她曾祖父跟对方交恶了,挑拨道:“顾重阳也越来越大了,总待我们家也不合适,
以往是他年幼,又无依无靠的,我们家暂时收留的他,现在有人找来了,于情于理我们再留着人都不合适了。”
要送就干脆送干净,省得送走樊嬷嬷还会有其他什么妈妈姐姐的过来。
只外头有人时刻盯着就够让人心力交瘁了,回到家还不能安省,被自己人刀口向内,实在忍得难受。
袁弘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事曾祖父会安排,你就别担心了。”
又说:“今天在家里待着,不要去地里了。”
不带她下地,昨晚回来缝的那对护腕不是白缝了?
而且外头多好玩,谁愿意闷在家里?
平日没人陪着曾祖母都不放心她和姐姐自己出门,最多就是搬个小板凳在门口坐着做个针线。
最近牛家的三个混账儿子回来了,这项活动也被禁止了。
最终袁弘德没拗过她。
看得杜氏反省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觉得小女儿懒啊,她闺女多勤快啊。
一时间一家人又和乐融融起来。
又割了一天大麦之后,袁家的麦子能收割了。
袁明珠姐妹被安排了在打谷场上看麦子,省得麦子被鸟雀偷食。
当然,也得防着人偷。
打谷场的位置就在冯家的西隔壁,当初分地的时候,几家的场地都在这里。
袁家拒绝了跟牛家共用场地的提议以后,他们家还是紧邻着袁家收拾了一个打谷场。
袁弘德见此情形,安排袁树把看粮食的棚子搭在了两家中间位置的角上。
这个位置不仅能把两家的界限分得一目了然,视野还好,有人若是从隔壁过来他们能一眼看到。
柳树湾自打冯家兄弟失踪,实际就只剩他们两家还种地,严氏整个人魔魔怔症的她家的地都荒废了。
地里的草比麦子还多。
麦田因为耕种时节的关系,草的种类不会很多,但是有一种野燕麦和荠菜,能在麦田里长得特别茂密。
跟晋地不同,晋地的荠菜都不够挖野菜的人挖,别说麦田里,野地里的荠菜都能给挖绝迹。
按照传统,任何能入口的食物,在中华大地上都没有泛滥成灾的可能,别说本土的物种,就是外来的没有天敌的物种,都能给吃成濒危。
可这会还不行,没有人。
冯家的地里满是荠菜和野燕麦。
不知道是不是上头有人打了招呼,冯家的地荒废成那样也没有人过来询问。
袁明珠姐妹拿了装针线的笸箩,坐在棚子里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看着麦子。
割好的麦子被拉了来堆在打谷场里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