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后,门外传来车马声。
算算时辰应该是袁伯驹回来了。
不过等马车停在门前,从马车上下来的除了袁伯驹和陪着他去当铺兵丁,还有韩家老夫妇和他家的两个儿子。
“正巧在路上遇到了。”袁伯驹说。
若不是遇到袁伯驹,韩家四口不会雇车,会一路走回来。
这会的人,交通完全靠走,通讯完全靠吼,治安完全靠狗,取暖完全靠抖……。
看到袁家的来了韩老爷子很高兴,拿了银子让儿子去打酒买菜。
禹麟娘小声对丈夫说:“别买鱼了,佩兰早晨给了一鱼篓。”
两口子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你怎么又要人家鱼?”
“哪是我要的,她早晨遇到禹麟了。”
小叔子进厨房喝水,禹麟娘忙拿胳膊肘捣了捣丈夫,提醒他别说了。
可惜晚了,禹麟爹:“你跟禹麟说不能再要他们家鱼……,你捣我干什么?”
韩朝贵听着他哥的话,看着放在水缸边上的鱼篓,想想他回到家爹娘就把他使唤得团团转,让他没有空闲去看佩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拎着鱼篓就往外走。
韩老爷子:“站住!”
韩朝贵的脚步停了一下,但是跟爱情和责任相比,好似韩老爷子的威严略逊一筹,还是跑开了。
气得老爷子跺着脚骂他:“你这个逆子,等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韩老太太跟着劝。
看的袁明珠笑得露出她的豁牙子。
推着她曾祖父:“曾祖父去给韩家小叔说说情。”
拉着他曾祖父的衣襟晃悠着。
中午才吃了人家的鱼,再说也是举手之劳。
看他家老太太和其他人的态度,应该也是不反对的,至少反对的不似老爷子这么坚决。
袁明珠悄声说:“早晨见到的那姑娘,应该就是之前在昌吉号上韩家爷爷说的那个程家的姑娘,想要韩家小叔入赘的那个。”
袁弘德一听入赘,自先把一颗心往女方偏了偏。
上前说:“老丈别生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韩老爷子:“让袁先生见笑了。”
拉了袁弘德进屋坐,“不管他了,儿大不由爷。”
袁弘德坐下:“我早晨在江堤上见到个姑娘,看着倒是个勤快会过日子的孩子,可是老丈说的那个程家的姑娘吗?”
韩老爷子:“嗯!”
似乎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那闺女我倒是没说不好,我是该说什么是什么,我对那孩子没意见,就是入赘不行,绝对不行,我要是真让二郎入了赘,死了都没脸见祖宗。”
袁明珠:倒是她害了那一对小儿女?不是她救治好韩家的两个孩子,韩家小叔娶不上老婆就只能入赘了。
祸福相依啊!
袁弘德:“就是可惜了那么好个姑娘,可惜了那么一对好姻缘。”
家务事里各自有自己的立场和无奈,不好深劝。
不然也就没有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老话了。
袁明珠一看她曾祖父要退缩,又晃了晃他的衣摆。
袁弘德:“出去找你大哥玩去。”
暗示她:你大哥手里有刚赎回来的宝石和玉佩,你去看看。
找个理由把她哄走,省得在这里捣乱。
袁明珠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只能悻悻然去找她大哥玩了。
袁伯驹拿了个小包给她:“别弄丢了。”
十几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