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亏着当铺坑人,觉得韩家人不知道东西的价值,压价压得厉害。
他看了宝石和玉佩的品相,真细究起来,最小的那颗宝石的价值只怕都不止这个价。
看他拿着当票去赎,当铺的掌柜脸色跟要下雨似的。
对方这会亏大了。
当初若是按价值付银子,还能多得些利息,现在利息都少得可怜。
耍了赖要本人去才能赎。
还是跟去的兵丁把刀往他脸上一怼:“真当老子是没见识的?当我们不知道当票不记名,认票不认人啊?”
当铺的也怕这些兵油子,这才顺顺当当的把当票给兑了。
袁明珠笑道:“还得谢谢这位大叔。”
拿了两块碎银让她二哥给跟去车夫和兵丁。
他们也没当过东西,没跟当票打过交道,真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和猫腻。
别说他们不知道,只怕他们曾祖父都不知道,不然也不放心他大哥去,得自己亲自走一趟。
那兵丁拿了赏钱,过来跟他们道谢。
“谢谢少爷赏。”
袁明珠:“亏得你跟着,不然还不知道生多少波折呐!”
“这倒是,想哄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不瞒少爷,我们经常跟当铺打交道,这冬天的衣裳等暖和了不穿了就送当铺去,秋天再去赎,还能防止虫蛀呢。”
当成个自嘲的笑话说给袁伯驹几个听。
袁明珠:“为啥送当铺啊?”
那兵丁:“那个,有时候喝点酒,或是耍钱输了……。”
袁明珠:?(?'?'?)??????
难怪有那句把裤子当了也要怎么样的俗话。
袁弘德等袁明珠出去,又劝了韩老爷子几句。
听说袁家把东西赎了回来,韩老爷子:“本来该把银子还给袁先生,实在是……。”
当日他拿了银子就先把欠下程家的银子连本带利还了,如今再次兜里空空。
“不用,不用。”袁弘德拒绝道。
晚上韩朝贵回来,韩老爷子倒是气消了,没真的打断他的腿。
袁弘德晚上看了宝石和玉佩的成色,嘱咐韩家的人:“这些东西怕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未免惹祸上身,就别跟外人说起了。”
韩老爷子瑟瑟道:“老朽知道轻重,多谢先生提醒。”
第二天早起,天蒙蒙亮一对人就启程赶路。
到了码头,人马上了船就扬帆起航。
韩家小叔直把他们送上船才返回去。
分别的时候跪在地下,给袁弘德磕了头:“多谢袁先生。”
袁弘德:“好好过日子,夫妻互敬互让。”
“谢谢先生教诲,这一个头是我替佩兰磕的。”又磕了一个头才起身。
袁明珠歪着头看向她曾祖父:原来她曾祖父不是没帮着说情,只怕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她的面说,才把她撵了出去。
越往北,沿河看到的草木颜色越枯黄。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走出扬州境内的两日之后,一队人在当地衙役的带领下在城内各处当铺里拿着画着那把匕首和玉佩的图询问。
韩家人典当的那家当铺的朝奉看着手里的图纸,眼睛遽然睁大。
“有,一个本地小伙子天还热着的时候来当了这上头的宝石和这块玉佩。”
“人呢?”
“本地人?你确定没记错?”
“没记错,绝对不会记错。”
他就是以为本地人乡下人没什么见识,才本着能坑一把是一把的主意压低价钱。
没想到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