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微愣,伴着浓浓的失落。
旁边的丫鬟彤云偷偷撇了撇嘴,暗骂一句:骚蹄子!
觉得墨云别看在外头一副眼高于顶的清高样子,在屋里勾搭起爷们还不是骚味飘十里。
顾宪顾不上理会两人争风吃醋的小心思,让人传了成瑞进来。
墨云和彤云走了出去,跟成瑞错身而过。
墨云深恨成瑞坏她好事,瞥了他一眼,就看到成瑞没有戴帽子,头发还有些凌乱。
成瑞毕竟是公子身边的小厮,随公子在外行走,替他处理些事务。
他们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该如此不顾形象啊。
匆忙赶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为何她没有听说最近有什么事?
墨云疑惑,盯着成瑞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想到成瑞被安排盯着惟志院,想到公子放在案头,不时拿着赏玩的桃花笺,想到成瑞拿出去又送回来,如今挂在公子帐帘上的琉璃灯,想到惟志院那位世子夫人白如细瓷妍丽无双的面庞……。
面色变幻,心跳如鼓。
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挤出一个笑容对彤云说:“看我这记性,竟然把给公子做的眉勒落在屋里了,那眉勒你知道的已经做成了,只是拿来给公子试一下合不合适,今日该送去选合适的宝石镶嵌的,
马上过节,公子出席安定侯府家宴的时候还得戴呢,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误了大事。”
彤云看了一眼她交握的双手,内心嗤道:嗤!骗鬼呢!
天还早,什么时候去拿不行?
再说墨云什么时候做事还给人交代去向了?今天她的话也太多了。
也不拆穿她,只似笑非笑着回道:“还是墨云姐姐细心,手也巧,难怪公子的穿戴起居都要姐姐去操持。”
这话说的就话中有话了,听着像夸赞。
可操持顾宪穿戴起居的人,要么是他娘,要么是她媳妇。
彤云这是暗讽墨云越俎代庖。
墨云也听出来了,不过她这会没心思跟彤云在此掰扯磨牙浪费时间,装作没听懂一笑之后离开了。
彤云见她不说话,暗自嗤笑一声往相反方向走了。
她也未走远,走了一段路眼珠子转了转,借着一块太湖石掩住身形,翘脚往墨云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看到墨云没有进屋,正在窗户外面装作整理衣带。
撇撇嘴,有些想戳穿她,却有些忌讳,不太敢得罪很了她。
扳倒一个墨云容易,可她身后还有靠山,她表姐嫁的是安定侯府账房管事侯波。安阳侯府不说仰安定侯府鼻息,也是处处以胡家马首是瞻,他们在胡家人面前总是矮人一等,实在难站直了。
彤云气哼哼地回到她的住处,迎面看到二等丫鬟碧霞正端着茶碗往屋内去,知道她是去伺候李嬷嬷,更是心生厌恶。
踢了一下门槛暗骂道:这死老婆子怎么还不死。
夫人念他奶了公子一场尽心尽力,体恤她年龄大了,赐下丰厚的赏赐,准了她儿子接她回去养老。
这老货走倒是走了,可走了没有几日又回来了,之后更是借口舍不得公子,隔三差五的就过来住些日子。
每次来了都要这要那、要吃要喝不说,还得抽出个人专门伺候着她,烦死人了。
彤云踢踢打打着进了屋,眼不见心不烦。
同屋的小丫头看她面色不虞,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一个托盘:“我去给姐姐倒杯茶来,顺便把托盘还了。”
怕一个借口不好用,找了两个借口开溜,不愿意留在这里被她迁怒。
彤云也正有些饿了,说:“茶就不要了,看看酥酪还有没有,有的话给我端一碗过来。”
打发了她出去。
小丫头见她虽面色发青,但还算好说话,以为她只是饿了心情不好。
不一时回转,“彤云姐姐,茶房里说那酥酪李奶奶吃着说好,都要了家去给她家小孙子吃了。”
怯怯地端了一碗香饮子放到她面前,“茶房说这个香饮子里也放了酥酪在里头……。”
话音未落,香饮子就被彤云打翻了。
彤云摸着有些损伤的指甲,骂道:“她是哪门子的奶奶?”
又喝道:“还不赶紧去拿把剪刀来?”
小丫头忙战战兢兢拿了剪刀给她修剪指甲,彤云依旧余怒未消,不过理智已经回笼,对小丫头说:“剪刀给我我自己来吧。”
接了剪刀过去却未修剪,而是放到一边,对小丫头勾勾手指,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了一通,小丫头哪敢掺和这种事情,就要跪下求饶。
“嗤”,彤云轻嗤一声道:“你不愿意去也行,我回头就跟公子说你手脚不干净,我这屋里经常少些丝线布头什么的……。”
睨着小丫头,顿了一下又道:“你就只当是说漏嘴了,碧霞是个锯嘴的葫芦,不会去搬弄是非,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说的。”
小丫头有些松动,彤云推她一把,声色俱厉的喝道:“还不快去。”
却说小丫头照着彤云的吩咐,又去茶房端了一碗香饮子,去了李嬷嬷的屋里。
陪笑道:“李奶奶,彤云姐姐吃了一碗香饮子,觉着很合口,惦记着奶奶,让奴婢端一碗来给您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