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从不互通音讯,毕竟有过那么一段历史,大光觉得张来成还算客气。
“现在忙不忙?抽个时间请你喝酒。”大光闲聊道。
“请我喝酒?如果要相聚,也应该是我请你才对。”张来成说的是心里话。
“谁请谁都无所谓,不就一顿饭嘛,知道你能喝,我找几个战友保证把你陪好。”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帮战友,还不得把我灌死了?大光,你我都不是闲人,酒还是别喝了,你这突然给我打电话,我估计是有事,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见对方干脆,大光便不再遮掩,他直接说道:“让你猜着了,今天找你还真有点事。”
“我就说嘛,不过在华源市,还有你大光解决不了的问题?”
“倒不是我解决不了,你得看怎么解决法。”大光心想,我都解决不了的事,找你能有啥用?
“那你打电话的目的?”
“哦,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你手下是不是有李姓兄弟俩?年龄四十出头,家在城郊城南村。”
张来成稍微想了想,“李姓兄弟俩----,对,是有这么两个人,你打听他们?”
“我在城南接了一个工程,清理一个项目的地面物,工程正准备开展,”
张来成插话道:“怎么,这兄弟俩上工地捣乱去了?”
“不是去工地捣乱,他们真要去捣乱还好办,就他们那两下子,我那帮战友还不得把他们揍扁。”大光毫不客气地说。
“那是什么事?”
“这个项目征的是他们村的土地,”
“难道他们不愿自家的土地被占?”这个张来成可能习惯了抢别人说话,大光刚说了前半句,他又抢了过去。
“你听我把话说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征地环节没有任何问题,事情出在整理土地阶段。他们村的这片土地上有几十座坟墓,甲乙双方在办理征地手续时,甲方按政策规定,给予乙方经济补偿,乙方有义务在规定时间内将自家的坟墓迁走。”
“怎么,李家出岔子了?”
“对,有主认领的坟墓,只有以李家为首的四户至今未迁走,村里的其他人都在协议规定的时间内迁了,而且据说另外三家跟李家有亲戚,他们都听李家的。”
“大光,今天跟我打电话,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知道我的办事方式,从来都是先礼后兵。我们今天去老李家做工作,和他们谈判交涉,谁知这李家父子油盐不进,胡搅蛮缠,李氏兄弟还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我们当然不吃那一套,他们见碰上了硬茬,便又把你搬出来,既然提到了你,我想还是先给你打个电话,通报一声为好。”大光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来成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大光,我跟你交个实底,也算跟你表个态吧,第一,这事儿我不知情,是你刚才说起来,我才知道的,所以与我无关;第二,我不赞成李氏兄弟的做法,虽然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咱们做事不能太过分,与人方便,才能与己方便。”
“那就好。另外,今天上午的交涉不欢而散,临走时,我们把话说得挺硬,我估计李氏兄弟会求助于你。既然他们是你的手下,你的话他们应该听得进去,我打这个电话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希望你对他们好言相劝,首先,理在我们这一边,即使事情闹大了,最终打官司告状,我们也不怕;另外,李氏兄弟可能对我不熟,但你转告他们,如果非要跟我作对,他们占不到任何便宜。我不是吓唬他们,这种事你应该也能想到。”
大光这番话包含三个意思,先给“瘸子张”足够的尊重,再让他管束自己的手下,最后表明大光的强硬立场。
张来成自然也不笨,这种跟自己利益毫无关系的事,他本来就不感兴趣,何况因为当年的出手相助,他还欠大光好大一个人情呢。
大光话音刚落,张来成未加思索,马上说道:“就这点事呀?好办!只要他们找我,我一定把利害关系跟李氏兄弟讲清楚,尽量不让他们生事端。”
“那我先谢谢了!本来想请你吃饭,你却不给面子,那咱们后会有期。”
“大光,都怨你平时太低调,如果你变得坏点、狠点、高调点,就下面这帮小喽愕拇竺共坏枚阕抛撸∧睦凑庑┞榉呈拢磕憔醯梦宜档亩圆欢裕抗。”
不出大光所料,在他跟张来成通完电话的第二天,李氏兄弟俩找到张来成诉苦:“老板,我们兄弟俩家里遇到点窝囊事,对方简直无法无天,欺人太甚!”
“瘸子张”知道李氏兄弟找他的目的,嘴角上挂着笑意,“什么事呀?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欺负你们俩?”
“老家村里的土地被一家公司买去了,但家里的祖坟还在地里,昨天下午,承包土地平整工程的人跑到家里,逼着迁坟,而且来势汹汹,态度十分强硬。”李老大述说道。
“对方去了几个人?就你们兄弟俩,害怕他们?”张来成半真半假地说。
“他们去了两个人,我们当然不怕,但其中一个叫大光的,看样子有点实力,我们对他不了解呀!”
“你们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