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说的没错,那帮家伙就是纸老虎,表面上凶神恶煞,实际上已经吓得尿裤子了,我们可不能被他们唬住!
只要有会长在,我们肯定能赢!
……
马行街,石记茶楼。
就在韩逍遥上课的第二天清早,张诚与随从轻车简从,特意一大早登门拜会东京巨鳄石琨石二爷。
石琨的产业很多,银票铺,解库、赌坊、妓馆、正店等都很赚钱,可他从不轻易踏足,反而经常坐镇马行街的石记茶楼。
石琨接到掌柜通禀,韩记银号掌柜张诚仅仅是主仆二人,礼数周全地上门。
距离十字街口喋血事件正好过去三日,对方如此光明正大拜访到底有何用意?
是求和?还是下战书?
作为大宋开国名将的后人,能稳稳支撑石家千万产业,石琨绝非一般的纨绔子弟。
“见!三楼会客。”
换了一身华美的服饰,石琨带着随从来到三楼。
只见张诚与随从肃然而立,两人的脸上手上仍有多处包扎,可见当时血战之惨烈。
见到石琨出现,张诚上前一步,拱手见礼。
“韩记张诚,见过石二爷!”
石琨也抱拳回礼,淡淡地说道:“韩记张掌柜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光临小号,石某诚惶诚恐!请!”
寒暄过后,两人分宾主落座,随从立于身后,掌柜奉上茶点水果退下,三楼之中再无旁人。
石琨端起茶盏,品了品,看见张诚有样学样地也在品茶,便笑着问道:“洞庭绿茶,张掌柜可喝的惯?”
张诚是个精明人,立即听出对方的话外之音,放下茶盏说道:“张某孤陋寡闻,虽品不出茶水的好坏,但听闻石二爷富甲天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待客之茶,想必也坏不到哪里去!”
石琨狡黠地笑道:“传闻岂能当真,且遇事亦不可只凭猜测,这茶,不过百文一斤。”
相比名茶动辄几十上百两的价格,石琨明显没有拿对方当作贵客。
张诚却笑道:“张诚一介流民,平素能喝上五文钱一斤的茶沫已是心满意足。石二爷今日如此盛情款待,必当铭记于心。”
好一个泼皮滚刀肉!
石琨年轻时也曾豪横过,绵里藏针的话自然听得明白。
收拢笑容,石琨依旧淡淡地问道:“张掌柜富贵加身却不改本色,着实令人钦佩!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见教?”
见对方涉入正题,张诚问道:“见教不敢当!只是韩记的生意最近接连遭遇骚扰,甚至牵涉到地方州府,此前更有银票铺行首杨东家,上门逼迫韩记退出东京。事已至此,避无可避。素闻石记人脉广阔且德高望重,故而韩记专程拜会,想听听石二爷的意思。”
石琨随即反问:“韩记又是什么意思?”
张诚朗声说道:“韩记崛起于堤北荒原,我等皆是死里逃生,侥幸存活。故而韩记奉行与人为善之宗旨,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可若是对方以为韩记软弱可欺,再逼人太甚,我等唯有全力一搏,不死不休!”
石琨眯起双眼,他不认为张诚是虚言恫吓,只是,以韩记的实力,还不足以惊天动地吧?
“哈哈!”他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指着张诚说道:“有趣!二十年前,某也曾说过此类的豪言壮语,不过今日想来却不胜唏嘘,你可知道为何?”
张诚点点头,却突然问道:“石二爷可知近三日,韩记银号有何不同?”
石琨一愣,再次眯起了双眼,他预感到,对方有图穷匕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