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遇袭(1 / 2)

远远望去,狐岭百峰起伏重叠,后接神龙氏大山脉,连绵方圆百余里。岭内兽类繁杂,单以狐类为最。在狐岭的东端有一座高峰,叫天狐山。天狐山山高五百丈,陡峭难行,只有一条人凿小道可至峰顶。峰顶之端耸立着一尊天然形成的兽石。侧其看去,但见它倔嘴拱翘,身形鞠促,惟妙可俏。而后看去,其身如蹲坐,首部仰望东方,两侧垂着两条轮廊娇小似爪的双臂。喻作这山岭之内狐群集居,狐岭人称为天狐石。

天狐山下的凹沟数里平缓之处便是狐山镇,此乃进出狐岭的必经之路,也是狐岭新建的镇子之一。狐皮价值不菲,镇上已聚集了二百余户人家,诸多人俱以扑捉狐狸和贩卖药材为生。

时值咸平六年十月底,大宋朝已过四十余年,过两代帝王。此值狐狸新毛初成之际,正是捕狐的成熟之机。

白烟开始飘袅,已过了收狐套的时辰。狐山镇仅中央一条长街,街上的店铺都已开张,每日都会有不少珍贵的狐皮药材送来,谁都想早早开门讨个好兆头。街头卖捕狐铁套的老铁头又吆喝了起来,阵阵的鸡鸣狗嚷之声夹杂其中。

“站住、、、、你给我站住、、、”只听上街街头有人大声嚷嚷起来。听声音是个青年人,像是在追着甚麼人。

一阵嬉笑之音迅然转来,人群里一十八九岁的乞丐满面欢喜的抱着两叠还冒着热气的蒸笼敏捷的冲了出来。口中不住调皮的叫着;“来呀!来呀!你追不上我!哈哈哈、、、、”身后一店家伙计打扮的青年人举着跟擀面棍气呼呼的追了出来。街上之人闻见,忙急急让路。那乞丐少年满身污垢,脸上凃得漆黑,瞧不清模样,一身顽劣气息。只见他在人群里穿梭,街上之人忙调笑着给他让道,人人一副幸灾乐祸之色。更有甚者装作不经意挡在那伙计身前,竟是在帮那乞丐少年。

那青年人早已追的气喘连连,想是已追了好一段路了。跑得正急,脚下被人一绊,跌了个狗吃屎,惹得街上众人嬉笑不已。乞丐少年回身大笑道:“大清早的就来个狗吃屎,哈哈、、、”伴个鬼脸,少年又转身向街尾跑去。也顾不得是谁绊倒自己,青年人爬起身来,怒骂道:“小畜生,敢偷我的包子,抓住你,我打死你,再救活你,我再打死你、、、、、”当下又挺身追了上去。

乞丐少年仍是调皮的向前飞奔,不住的回身逗笑那青年人,似是怕他不追来。眼见便要出了下街,那乞丐少年大嚷道:“兄弟们,有包子吃了,快来抢呀!”说罢,街尾墙角处窜出六个十六七八岁的乞丐来。大家奔将上来,掀开蒸盖,便开始哄抢蒸笼里的包子。眼见又冲出几个乞丐来哄抢包子,那伙计顿时一楞。心里顿醒,惊呼:“哎呦!不好,上当了。”想镇上就只有那叫小阴子的一伙乞丐,听闻也只有他有那大胆子来天香楼偷东西。那可是自己姐夫都害怕的煞星,自己怎的就追上他来了,但若不追,这叠包子难道白送不成?

正寻思,屋角又闪出两个十七八岁,一胖一瘦的乞丐牵着麻袋摸到那伙计身后,瞬间将那伙计给套上。顺手夺过他手中的擀面棍,一棍向那青年人脑后击去,青年人谇不及防,啊的一声,立时晕了过去。这时,又上来两个同岁的乞丐将那伙计抬起向那乞丐少年冲去,手法甚是熟练。

众乞丐分完包子,将蒸笼踩个稀烂。大家边吃边跑,拥簇着那抬着伙计的四名乞丐向街尾撤去。只留下一堆莫名其妙的人们,大家纷纷议论。

大早捕了两只狐狸,正赶回上街的东屋阿四嘘道:“这不是天香楼那宋大猪头的妻弟葛青么?真不知他甚麽事惹到小阴子了。”

另一妇人接道“也是啊,听说他来了才三天,这麽快便惹上小阴子,可有的受了。”

“、、、、、”

人们议论时,小阴子已带着葛青走的远了。那小阴子是个乞丐,三年前流落到狐山。他本无名无姓,却自取姓氏叫张少英,是为少年英雄之意。然而这两年来一提到张少英,镇上百姓则无不称赞其好,也只是镇上的数家有钱商户对他却是恨之入骨。

原来,镇上收售狐皮的商户们常常贿赂里长压低狐皮等物的价钱,将本是个稍稍富裕的镇子搅的是乌烟瘴气。镇上的猎户虽厌恶至极,但迫于生存,却又不得不与他们交易。

狐山镇上人人都会制作套具来扑捉狐狸。,张少英常也带着手下的乞丐捉些狐狸来度日,对此自是深有体会。他将镇上散落的乞丐聚集起来,专与镇上的几家商户作对。他生性顽皮,机灵古怪,商户们常常被他捉弄,镇上的猎户便给他取了个小阴子的外号。平常也只有小阴子一伙敢于与众商户周旋,倒是挺得镇上百姓喜爱。只是不知如何,这里长竟极为照顾张少英。每次若张少英捣乱,他都会秉公处理,不敢倒行逆施。甚至商户们集体贿赂,他都不予应承。虽说商户们极容易便能弄死张少英,无奈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少英将他手下的一群乞丐**的个个疯不要命,商户们更是拿他们无计可施。

一行人满是欢喜的将葛青抬到郊外。扒开麻袋,葛青早已醒来,他虽拼命挣扎,却也抵不过数个乞丐的拉扯。葛青高声疾呼:“小阴子,我可没得罪你呀,你放了我吧,你要甚麽我都给你、、、、”张少英笑嘻嘻的凑近葛青,说道:“你姐夫是宋大猪头,你这个妻弟却是个割猪头的,当真有趣的紧。”他最喜欢给人取绰号,这自然也是他的杰作。葛青心里对张少英着实忌惮的紧,他虽未见过张少英的手段。可想起厨房里两个厨子伤得那般模样,他便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尤其是那七个护院之首的李长发,满身伤痕,深入见骨,便是上次与张少英对上被打的。虽说自己姐夫胜了,可李长发七人也伤的不轻,花了不少医药钱,似乎也未占到便宜。面对张少英的嘲笑,葛青也不敢接。听闻前年张少英还杀过人,便是被绑在这颗树上吊死的,却连知县都拿他无法。葛青更是惊恐莫名,颤声说道:“小、、、小阴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你、、、、你可别杀我。”

张少英笑道:“我杀你做甚麼?不过,我有件事到是不明白,还想说教说教。”葛青忙道:“甚麽事?只要我知晓的,我定都告诉你。”张少英凑近葛青问道:“最近去过宜宵楼麼?”

宜宵楼是狐山镇上的一家小**,坐了七八个**。由于周边各县不少商贩慕名前来购买狐皮,药材,晚间都会来消遣,生意很是红火。葛青听得满头雾水,宜宵楼他倒是知道。只是刚来狐山不久,却不曾去过。葛青沉凝半响,失望的说道:“我刚来此地,哪有时间去快活。”张少英装作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说道:“哦!所以你就忍不住大白天的在镇外摸女人屁股。怎样?感觉如何呀?”

葛青心中一惊,随即脱口辩解道:“我何时摸过女人屁股?你、、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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