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英满是惊讶的说道:“没有?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听说昨日你与周小牛的家仆打赌摸姑娘屁股,可有此事?”葛青心中虽惊,却也大是不愿。昨日与周牵牛的家丁阿来,阿牛喝酒。喝到中途,谈起自己怕媳妇儿,不敢背着偷偷摸摸。葛青一时逞能,便与二人投钱打赌,去摸姑娘屁股。想想当时却实摸了一小姑娘后臀,气得那小姑娘还扇了自己一巴掌。记得三人在镇外好不容易等来了一小姑娘,阿来,阿牛当时似乎又劝自己别摸来着。自己一时逞雄,却还真上去摸了。想张少英平日爱管不平之事,心中却暗暗嘀咕,嫌他也管得也太宽了些。
好汉不吃眼前亏,葛青哀求道:“小阴子,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便饶了我吧。”张少英嘿嘿两声,笑道:“若是你摸别的姑娘小姐,我可管不着。可你摸我媳妇儿的屁股,我可非管不可了。”说时,一身穿素红短袄,约莫十六七岁,皮肤黝黑的少女走到张少英身旁,倔着小嘴,满脸怒意的看着葛青。葛青吓了一跳,这不是昨日自己摸过的那小姑娘麼。他眼珠子转的飞快,想来这定是张少英的未婚妻祝小香,怪不得昨日阿来,阿牛急劝自己来着。葛青知自己惹祸了,忙道:“小阴子,我错了。小香姑娘,你大人有大量,说句话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张少英搓了搓双手,一副要打人的模样。说道:“我不会拿你怎样。可摸我媳妇儿的屁股,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说时,张少英便挥拳打了过去。
葛青惨叫一声,这一拳打在脸上,右脸立时见肿。葛青大声哭求道:“小阴子,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话未说完,张少英又一拳打了过来。嘴里说道:“求饶也别老用这一招行麼?来呀!给我打。”说罢,拉着小香退开。刚那捉住葛青一胖一瘦的乞丐,抡起手中的木棒便向葛青招呼起来。边上几个乞丐则在那不住叫喊,甚是兴奋。眼见葛青穿着一身加厚黑袄子,却仍被打的连声惨叫,小香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向张少英说道:“少英哥,算了。你饶了他吧,你看他都流好多血了。”张少英习惯性的搂着小香,附耳说道:“这是他应得的,一会儿宋猪头看见,一定心疼死。他一生气便很容易漏破绽,哈哈、、、、、”小香一惊,急道:“宋瘦仁会来?上次打架的伤,我们许多人还没好呢!他若是来了,我们还怎麽与人家斗呀。”张少英笑道:“你别担心,就好好瞧着吧。这混蛋居然摸你屁股,我想起来就生气。”说时,张少英的黑手已放在小香后臀上。
小香羞涩的将张少英的手打开,佯怒嗔道:“你又欺负我。”张少英得意的大笑两声,让正打得起劲的瘦马,大头停下手来。葛青已被打的衣衫散乱,狼狈不堪,不住呻呤。众人静下声来,张少英说道:“大家好好歇息,等会我们一定要狠狠的教训宋猪头。”
“好”
众人正高声欢呼,一十六七岁的乞丐自偏道上疾奔而来,正是前去放哨的阿烈。还未近前,阿烈便大呼:“老大,老大,宋猪头带着六个人来了,只有李长发没来。”众人大笑起来,那瘦个子乞丐瘦马大咧咧的说道:“当然不能来了,脚都被我打开了道口子,来了还不是送死。”张少英也道:“那是,七人里面就他功夫最好,剩下朱必什甚麼的倒也不怎样。弟兄们,今日我们便要将上月之仇给补回来。”众人顿齐声呐喊,信心十足。
“哈哈哈哈”一阵沉闷大笑声传来。满身赘肉的宋瘦仁带着朱必六个护院快步过来。还未近前,宋瘦仁便嚷道:“小阴子,近日来我可没做甚麽对不住人的事呀,你抓葛青做甚麼?你这是不守规矩。”
原来,宋瘦仁等大商户与张少英有约定。规定两方一不可无理取闹,二不可杀人放火,三不可欺诈商价,若有违反则自罚银十两。两年来两方各有输赢,他平日常带人上狐岭捕捉狐狸药材拿到这些商户店内来卖,一番死缠乱打,怪招百出,高价敲诈。各个商户对张少英甚为头痛,杀又不能杀,赶也赶不走。是以只要张少英价钱提的不是很高,再加上一番讨价还价。为求平安,也就随张少英勒索了。
张少英摇头说道:“我可从不瞎找事。你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可不说你家下人不会做。就在昨日,你的这位婆姨弟弟却摸我家香儿的屁股,你说他该不该打?”宋瘦仁听罢,心中一怒,这葛青还真是惹事。好在宋瘦仁带来了朱必这六个护院兄弟做帮手,他倒也不如何担心。
宋瘦仁冷冷说道:“即便是今日葛青他有错,那我这做姐夫的为他报仇可不算无理取闹吧?”他这那里不是无理取闹,只是找个理由来开战而已。张少英早准备打架了,有个台阶下,当然乐意送这个人情。
张少英说道:“就算你有理,只是你今日还用朱必这群蠢材麼?也不瞧瞧他们是甚麼货色。”
朱必六人顿满面怒意,却也不敢出声。宋瘦仁最不喜不听话之人,六人可不想丢了这一月十贯的护院美差。
宋瘦仁笑道:“那便好,我用何人自不用你担心,你还是想好如何应付吧,哈哈哈。”
得见宋瘦仁这般模样,张少英倒是有些吃惊。想宋瘦仁平日都是躲在后面观战的,今日如此大胆,定还有后手。
张少英大笑,说道:“那可不一定,宋猪头你还是先看看如何向你横蛮婆姨交代吧。”说时,众人让开道,瘦马也松开捂着葛青嘴的手。
自宋瘦仁来,葛青都在大喊。只是被瘦马捂着嘴,大头又扯着他的命根子。这两处若是被攻击,那滋味岂是常人能忍受的。加之大堆人将它挡住,让他都瞧不见宋瘦仁,葛青只得安静下来。这时得自由了,顾不得疼痛。嘶心肺府的高喊:“姐夫,救我,救我呀、、、、、”喊叫时,口中的血溢出成丝滑落,模样极是凄惨。
眼见葛青那般惨样,宋瘦仁心头大怒,却也不予发出来。与张少英斗得久了,自知张少英的手段。想起不好向家中的妻子交代,宋瘦仁怒喝道:“你真是个蠢材,除了小阴子,还有谁敢来咱家偷东西。你遇事不过脑袋,活该。”张少英也凑合道:“骂得好!蠢材,蠢材。”
说时,瘦马,青舒将葛青搀扶过来,拖到宋瘦仁身前便即退回。十人紧握手中的木棒,将张少英小香围在中间。朱必招呼一人将葛青带到一边,越过宋瘦仁。这是要打架的时候了,自不用宋瘦仁吩咐。朱必喝道:“小阴子,你打我大哥的账,今日便与你一块儿算。”说时,六人便向众乞丐逼过来。他为大哥李长发报仇是其次。实则他最恨之处,便是张少英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猪毙小猪”。这般孩童之间的幼稚之语,岂是他这般已成家立业的护院所能承受的,便是宋瘦仁也常常情不自禁的这般称呼他。众乞丐忙将张少英围着退至树底下,十人挺棍身前,显是要死斗下去了。
朱必眼见众人如此,便是大头,瘦马,青舒这三个会打架的乞丐头子都在里面。知道强冲的话,定然不讨好。随即大喊一声:“上”,六人却未立即进攻,而是伸手从腰下掏出一小包面粉来,向众乞丐撒去。这招倒是他们从张少英那里仿学而来。只听朱必贼笑道:“小阴子,别以为你用些面粉,我们便拿你无可奈何。今日这叫以其道还其身,哈哈哈哈、、、、、”众乞丐那想到朱必等人用这方法对付自己,立时中招,顿一阵混乱。好在大家凝聚力强,虽是视一片模糊,倒也未散开。诸人挥棍乱打,教五人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