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嘿嘿!”司马懿颇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玩味似地笑着。
孙权被他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拱手道:“恕在下戴孝在身,不能久陪,司马仲达请便吧!”
“当日我在孙家军营当中,看到二公子与陆逊的一些行为举止,倒是猜出了些事情……”司马懿不理孙权,自顾自说着,“二公子似乎有意将大公子赶走啊。”
说罢看了看孙权,笑了出来。
孙权也不是易于之人,说得大义凛然:“父亲新死,孙策包庇凶手,其心可诛。我作为军营里唯一可以主持大局的人,当然要秉公办理。”
“是吗?”司马懿嘿嘿冷笑,“那孙坚枕头下的东西,又是谁取走了?”
此言一出,孙权心中惊怖,停下了出去的脚步。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他早已混入军营,暗中观察我?”孙权碧眸散发出幽光,心里不断盘算,“他的易容之术如此精湛,要混入军营并不困难,难道他早已知道我窃取玉玺一事?”
司马懿轻笑道:“二公子处心积虑,无非是为了江东之主之位。但司马懿前来,却并非想破坏二公子的好事,二公子切莫多心。”
孙权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多心的?孙策勾结凶手,早已被逐出孙家,现在除了我,谁还有能力‖主持大局?司马仲达就不要费心我们孙家之事了。”
“二公子口口声声说孙策勾结史辛害死孙坚,只不过凭着一番推测罢了。如果孙策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二公子还是没有资格上位。”
“哼!当日许多人都看到史辛亲手杀我父亲,孙策何来清白之有?我只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做了适当的事,就算你说将出去,旁人也无权非议。”
“如果我说我知道谁杀了孙坚,而这个人却并非史辛,而是一个精通易容的人……嘿嘿,我只是说假如。而二公子私吞玉玺,有不臣之心,与陆逊密谋逼走孙策,兄弟相残,这样的事要是被传了出去,被逐出孙家事小,恐怕再难在汉朝立足了。”
孙权跌坐在地上,浑身瘫软。他终于知道怕了,他也终于知道杀害孙坚的凶手原来并非史辛,而是眼前这个司马懿。
“我为皇上效命,孙坚对刘表私自动兵,屡禁不止,皇上已失了耐性,派我来刺杀孙坚。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不是我杀,也有其他人来杀。孙坚已死,你可以随时找我报仇。但我这人一向守不住秘密,哪天被人一吓,又或是喝醉了酒,说不定就会说出二公子的事。”
“你想怎么样?”孙权颓然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司马懿赞了一声,“这次我来,只是想取走孙坚的尸体。”
“不可能!”孙权大喝一声,霍地站了起来,“父亲已身死,做儿子的不能手刃仇人,已为不孝,但至少要让他的遗体入土为安。”
激动之下,孙权双手紧握,指甲陷进肉里,把手掌刺破,渗出一滴滴鲜血来。他的脸部已经变形,双眼布满一条条血丝,咬碎银牙,就像一只噬人的狂兽。
“真的不可能?”司马懿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孙权,对他的反应始料未及,又问了一句。
“杀了我吧!”
孙权脖子一伸,做出一个引颈就戮的姿势,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孙权这厮,原来并非完全唯利是图,尚存一丝人性。”司马懿心想,准备换个策略。
“其实,孙坚并未完全死透,我可以为他续命!”司马懿笑了笑,带着孙权再次走回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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