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方才离开花天阁时,他那番话已是明显之至,我最是喜欢八卦,送林先生一程,自然不会放过这好机会,你想听什么?我报个价,答应了我当下就告诉你,如何?”
闻言,天烈影冷声道:“不必报价了,我不听了,这花天阁你也不用回来了。”
说罢,毫不犹豫挂断了通话。
几分钟后,瑾墨喘着气来到了天烈影跟前。
“这.......这怎么还不能开个玩笑了?”瑾墨已然额头冒汗。
“竹兄说你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愿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还蹭了蹭脑门儿上的汗。
天烈影沉默片刻道:“竹兄肝胆相照,我天烈影何德何能?瑾墨,帮我准备几本诗书。”
“诗......诗书?”
“不是要去林园看热闹吗?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
“是!”
天烈影并非说说而已,翌日清晨,看到瑾墨送过来的基本诗词大全,当真认真读了起来。
以往在风家时,风家的孩子读书,他则是在家中充当苦力。
幸得有几分习武天赋,才没成为废人。
创建花天国之后,亦特意请了老师补习学识,再加上年幼时看得那些武籍,心中倒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回来东洲建立花天阁,特意在阁内建造了一栋图书楼,闲暇时也会去坐上一坐。
只是诗词于他而言,还是文雅了些。
看了半晌,他忽想到前一日有关“编外军”人员的抱怨,眸心一动,对瑾墨道:“把风月清找来。”
“风月清?”
“没错,他之前在国外读书成绩极好,既然想方设法来我花天阁,就给他个好好表现的机会。”
“君王的意思是.......”
“在乐家从云城卷土重来之前,风月明不足为惧,风家的债,怎么也该轮到他这个总是躲在人后的风家老二了。”
“明白!”
没一会儿,风月清当真赶了来,跟在瑾墨身后,亦步亦趋,毕恭毕敬,直到看到了天烈影。
“瑾墨先生,您不是说有要事让我做?做好了就可以在编外军中争取下一届组长.......
“没错。”瑾墨笑道:“现在重要的事,就是帮我这天兄弟学习诗词,你有问题吗?”
“天兄弟......诗词......”
风月清一时摸不着头脑,却不得不看瑾墨脸色。
“怎么?是不认识我这天兄弟?还是不懂诗词?”
“不......”风月清斟酌道:“只是我在国外修的也并非文学.......”
“不用那么高端,够用就行,他在你们风家读过多少书,你是知道的。”
“这......”
风月清只觉里外不是人。
论立场,他自然要跟天烈影势不两立,可论现实,当下他任职于花天阁的编外军,在瑾墨这样的人物面前不得不低头。
“风月清,这件差事你若做得好,现在就应下;若觉得自己难以胜任,或者是不想做,推辞就好,我另外再找其他合适的人选。”
“不想做”三个字,被瑾墨咬得格外重,生怕风月清听不清楚似的。
“瑾墨先生,我不是要推辞。”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气道:“好,我可以做。”
“那就好,你只有一天半的时间。”
瑾墨轻笑道:“明天下午就要验收成果,风月清,你风家的命运可是掌握在你手里了,别让他们失望。
一番话完,瑾墨离开。
而风月清,后背已然一层冷汗。
风家的命运......瑾墨的话,无论怎样听都意味深长,像是在暗示什么。
风月清看了眼在桌边纹丝不动看书的天烈影,皱皱眉,上前低声道:“好久不见。”
“嗯。”天烈影并未抬头看他,往日里知道他心思深,现下看来,人前做戏的功夫简直深不可测。
“那就有劳二哥了,哦不对,这称呼我是没资格叫了。”
看似讨好的言语,令风月清更为摸不着头脑。
“虽然你已经被逐出风家,但你心底该是明白的,你跟我风家的往日恩怨,并不怎么涉及到我,讨厌你的一向是大哥、大嫂和三妹。”
三言两语,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倒是没错。”天烈影唇角现出一分笑意。
“当日在风家,我就觉得你深不可测,现在看来,更是如此。”
“深不可测?烈影,深不可测的那一个,是你吧?”
闻言,天烈影将手中一本h国古早诗词选集推到了风月清手边道:“那这一天半的时间,辛苦了。”
一阵暗流汹涌的交锋,看起来谁都没占便宜。
不像是面对风月明和风月霜时的态度,天烈影已算是给足了风月清面子。
风月清只能点点头,依言坐了下,全然没有意识到窗外正有人悄悄拍照,将他教授天烈影诗词的模样,拍得一清二楚。
“君王还挺上相。”
瑾墨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一张一张翻看,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这些照片让风月明看到,他会是什么感想。”
窗内,天烈影看起来学得很认真,此番再入林园,于他而言具有格外的意义。
是夜,风月清被扣在了花天阁。
“时间紧迫,还是把夜晚时间都利用上比较好。”天烈影面无表情道。
“学一夜吗?”风月清似难以相信眼前的画面,在他眼中,天烈影是莽夫,是走了狗屎运的下流人,绝不该有如此孜孜不倦的品格。
“你身为花天阁编外军成员,不是有薪水拿吗?”天烈影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