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既然是瑾墨派发的任务,你有什么资格提出异议呢?”
闻言,风月清咽下怒意,只能继续陪学。
“再说。”天烈影又不紧不慢道:“这花天阁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过夜的,对你来说,是可以出去吹嘘的资本吧?”
听到这话,风月清后背似崩了弦,却难以反驳。
他低垂眼帘,瞥了身边的天烈影一眼,低声道:“好,我们继续学。
二人如此这般学了一整夜,天烈影硬是将一整本书都啃了下。
“你这样学真得有用吗?”
风月清顶着两只黑眼圈疑道:“也没听说花天阁最近有什么比赛,你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有用,谢了,不为什么,想学而已。”天烈影笑笑。
风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记忆力非凡,在风家一众眼中,他真得是个废物。
“那今天上午......你还要继续?”此时的风月清已是哈欠连天。
天烈影瞥了他一眼,道:“你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可以保密。”
风月清怔道:“保密?”
“否则传出去,风家怎么饶你?云城的乐家又怎么想你?”
“就像你说的,往日里极力欺负我的是你大哥和三妹,你跟我之间,现在还没必要剑拔弩张。”
天烈影的话句句看似宽慰,却又留足了余地。
现在没必要,不代表以后不会秋后算账。
可当面说出口,风月清已不能像以往那般,置之不理。
“好,这份情算我欠你的。”他起身离开。
天烈影看着风月清离去的背影,亦重重地打了哈欠,靠在椅背上打起盹儿。
前一晚已经安排了瑾墨清晨送秦沐雨和啾啾,他只需短暂休息,奔赴下午在林园举办的诗会。
而林园麾下,到底有哪些奇人异事,他也终于可以一睹真相了......
中午时分,天烈影独自一人驱车赶赴林园。
刚到门前,就看到平日里闭门不见客的林园竟敞开大门,一副迎宾的姿态。
而林竹更是站在门前,看起来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一看到天烈影,他忙微笑迎了上来。
“我还担心天先生诸事繁忙,没办法赶来赴约。”
“怎么会?我应下的事就算是天山下刀子都要来的,更何况是喜竹兄交代的。”
两人说笑着朝门内走去,恰有两人从大门另一侧朝内而行,走在前面的,白净清瘦,眼神犀利。
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只差将”自视清高”四个大字克脸上了,而跟在他身后的人......
天烈影不由地眸心一顿。
那人曾是他在东洲监狱之时见过的,确切地说,曾有交手,若他没记错,那人的名字应是。
零泥。
一个出手可以瞬间要两条人命的悍将,却起了如此一个低贱的名字,彼时的天烈影听到这名字,就知亦是苦命人。
那场交手因他省了力,两人并未分出胜负。
三年多过去了,再度相见,不胜唏嘘。
零泥并未发现天烈影,只护在那高瘦的年轻人身后,一副警惕神色。
“竹兄,那人是谁?”天烈影在林竹耳畔低道。
“沈家的。”
“沈家?”
天烈影在脑海中搜寻着东洲姓沈的大户,却一无所获。
“云城来的。”林竹又补充道。
天烈影一早就在云城布了线,偏巧了,云城的沈家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万没料到竟会在林园的诗会上见到沈家公子。
“云城的怎会来林园诗会?”他又低道。
“天先生,林园旗下异士众多,平日里林园各众行事低调,一是因为老爷子遵嘱,二则是因为大家活动在h国各地。”
“所以不止东洲,整个h国都有林园的人,此番诗会,园内朝外发了五十份邀请函,可以自己做主邀请宾客,我请了您,该是其他兄弟请了这沈家的公子。
闻言,天烈影点头道:“竹兄,以后不要再喊我“天先生”,太过生分,直接叫我烈影就好。”
“好。”林竹虽应了,可挂在唇角的微笑却意味深长。
“之前瑾墨将军送我回林园,我们曾有短暂交谈,他没告知你吗?”
“嗯,说了。”
“那你还跟我称兄道弟?”
两个人说话似打谜,却又深知彼此听得懂自己的弦外之音。
“我认兄弟自然是看人,竹兄无论人品还是能力,都在我之上,跟竹兄称兄道弟,是我高攀了。”
“你实在太过自谦。”
正说笑着,林辰迎面跑了来,满是朝气。
“烈影哥!你来了!”
他这么一叫,几人才意识到这辈分有些说不清了。
林辰本该喊林竹叔叔,可他管天烈影叫哥,天烈影又跟林竹称兄道弟......
“呃......”天烈影不免带了几分尴尬道:“对,竹兄盛情邀请,我自然要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