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肯定的是,修建高速公路确实相当重要,货物运输、传递军情,比之先前快了不止一倍。
可治理北方,也不应该这般简单啊。
“三位爱卿看看吧。”他将纸张递了过去。
“这……”
三位阁老见了,皆是面色古怪。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篇方略,更像对他们的讥讽与嘲弄。
他们三人,堂堂阁老,连修路这种事情还要你宁远来告知?
况且……
“陛下,臣以为,修路固然重要,然北方天色大寒,修建高速公路倒是容易,可日后的养护所需金银,将不可想象。”刘健开口。
“九边以南固然也下雪,下雪量却是不多,北北都司与奴儿干都司下的可都是鹅毛大雪,再加上人口较少,清理起来,将十分麻烦。”李东阳也跟着补充。
一番话,极有道理。
先前,内阁这边不赞同重新收拢北方,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路不通,治理起来便是个麻烦。
可若通路,非是当下花一大笔银子,日后每年都要消耗许多银两。
所以,他本身也是不大认同宁远这个“方略”的。
“教户部核算一番,北边修路成本几何。”弘治皇帝开口。
先看看成本如何吧,若成本不高,哪怕是普通路面的两倍,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也是可以考虑的。
不多时,户部核算的奏报呈上。
弘治皇帝展开来看,不禁得皱眉:“修一里路要两千两?”
这数,直接上天了。
要知道,即便的相对寒冷的京畿一带,修一里路的成本也不过四五百两啊,这还是给征用百姓部分银两的前提下,若只是无偿征用百姓,一里路的成本甚至可以压缩到百两以下。
而北北都司与奴儿干都司的修路成本,竟是生生翻了数倍?
更大的问题还在后面,养护成本,竟是超过寻常路段养护的十倍。
核算下来,自北北都司最西边到最东边,再至大嫩一带,再向南至京城,将近万里之遥,只是修建一条路,便要千万两银子啊。
旁边的三位阁老见了,也是一阵咂舌。
要知道,就算自京城修建至交趾的最南端,贯穿整个大明,也才不过七八千里的距离。
而一边是经济繁荣的中原,一边是北边荒地,哪个划算,显而易见。
这一条路,成本太大了。
“陛下,北边的高速公路,不可轻易修建啊!”
刘健一脸沉重的开口:“修建成本太高,养护成本更高,且人口稀少,商贸不良,便意味着日后收入微薄,这是靡费银两,臣以为或可简单修建官道,铺一些沙石即可。”
弘治皇帝许久没有作声,心底也是神人交战。
三位阁老这边说的极有道理,教人信服。
可他也相信宁远固然耍些脾气,却也不会无的放矢。
这路,修还是不修?
另外一边,宁府。
宁远醉生梦死,声色犬马,左右美人相伴,美滋滋。
甚至,他还是亲自动手弄了一盘下酒菜。
黄瓜拌木耳。
清脆的黄瓜,配上肥大的木耳,简直不要太搭,是天生的下酒菜。
这时,再加上左右美人砸好的榛子,妥妥的神仙日子。
“夫君,只是修路便可彻底治理北方了吗?”朱秀荣问。
她很费解。
高速公路的重要性她自是清楚,可治理一方,哪里又是那般容易的?
“当然不行。”
宁远懒洋洋的笑着:“治理一地,要考量多种因素,但对于当下的北方而言,没有什么比一条高速公路更重要了……”
说着,他砸了咂舌,喃喃道:“那狗东西,怎么还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