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明的大夫也不敢手术,稍有不慎,夫人就可能死在手术台上,所以没人愿意给她手术,只能用一些药物控制缓解病情。
陈二蛋说得准确,他继续道:“其实病理很简单,就是出于一次外伤,导致脑组织坏死,后来感染,形成病变,按我们夏国传统说法,就是成了‘风涎’!这种病变又慢慢影响其他脑神经功能,所以夫人会头痛欲裂。所以夫人睡眠很不好,她听不得一点声音。
一点轻响,很可能就会让她暴怒。实际上,不是她想发脾气,只是一点声音都有可能引起风涎悸动,浑身痉挛,让人头痛心烦,生不如死。我说的对不对呢?”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小侍女,忍不住要拍起手来:“对啊对啊。我们老夫人就是这样的……”她手拍了一半,看到领班眼睛在瞪她,忍不住赶紧停下手来,低头心里道:“本来就是这样,我们总督夫人就这个毛病,蚂蚁从她床下爬过去的声音,她都能听得到。”
尼卡特琳娜本来是西欧某小国的一位公主,作为政治联姻的需要,她被嫁给贝多尔总督。她始终也记得父亲一句话:“孩子,夫妻双方既是战友,也是敌人,谁强大谁就是主人!”
她生来美貌,又个性强硬,听了父亲的话,她就认为,既然婚姻也是战争,那我一定要做最后的胜利者。说着嫁给贝多尔总督,不如说是来征服他的!
两人从结婚开始时,就进入到一种明争暗斗的状态。最后由于一件事情,奠定了尼卡特琳娜的胜利,因为,她只身杀死一头北极熊。
当时,那只北极熊钻进了他们的帐篷,贝多尔总督吓得浑身发抖,枪都抓不起来。还是这位总督夫人尼卡特琳娜,朝着那只白色的庞然大物连开数枪,又捡起一根长矛插进北极熊的腹部,最后在卫兵赶来后,一起杀死了那个白家伙。
而北极熊临死前一掌擦过她身体,也只是轻轻剐蹭一下,尼卡特琳娜就被打飞出去,头部撞在一根木桩上,就落下这样的病根。
侍女领班对当年的故事也听说过一言半句,觉得陈二蛋所言,几乎就像当事人亲眼看到听到一样,也觉得甚是惊讶。于是问道:“那,你有办法可以给老夫人治病吗?”
陈二蛋道:“当然可以,在我看来,有一病就有一治。想治疗的话——先让他把剑拿远一些!”说着,还朝侍女领班飞个眼儿,示意她让阿瓦达把剑收回去。后者的剑还一直在他腰间顶着。
侍女领班对阿瓦达说:“你把剑收起来!”
后者道:“老夫人说了,要把他抓起来。他是杀害二公子的仇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对老夫人不利?”
侍女领班道:“老夫人也说过,如果谁能看得了她的病,她愿意……行了,不给你说了。你把剑收回去。”总督夫人的原话是,“如果有人能看了我的病,我愿意给他终身做奴隶!”这病起来的滋味太难受,别说为奴为婢,就是早死几年也愿意,病得厉害了,什么样的代价都愿意付出,只要让他不再难受。
领班侍女既是总督夫人的保镖,也是她的外甥女,是尼卡特琳娜的绝对亲信,她这样说了,阿瓦达不敢不听,只能把剑收回去。
领班珍对陈二蛋说:“请大夫诊制,您需要什么仪器,开什么药,我们肯定照办!”
陈二蛋道:“这都不用。我有我自己的一种独特的仪器,不过,需要事先给你说清楚。”说着,他使个手法,轻轻一拈,手中多了三枚银针,对珍说:“这叫做针灸,刺入病人穴道,可以治病!”他也尝试着给珍解释一下,毕竟这种医道,对于欧洲人来说,接受起来并不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