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蛋听到此处,忍不住叹气:“西儿,你也太大胆了些,不怕自己中毒吗?”
桥西儿嘻嘻一笑:“中毒有什么好怕?我是怕见不到你了。”
“哦?”
桥西儿一低头:“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不想你死。不过,现在好了,你也不用死了,那个羊胡子大夫都说了,解药正对,你很快就没事了。”
陈二蛋又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为什么不跟年凤朝一起进宫?
桥西儿看他额头沁出汗珠,拿来毛巾帮他擦干净。又拿来一把蒲扇,轻轻在他身边扇着:“我哪里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嗯,你不是说你家有好多衣服要洗吗?那我就给你洗一辈子衣服吧。”
陈二蛋在床上斜一下身子,想躺得舒服一些,肩背上的伤口扯得生疼,忍不住龇牙吸口冷气。
桥西儿丢了手里的房子,责怪道:“谁让你乱动,你要去做什么?尿尿吗?等一下,我扶你!”
陈二蛋本来也没什么尿意,她这一说反倒觉得有些意思,脸色微微一红,“好了,你出去吧。把庆祥叫进来。”
桥西儿一跺脚:“还叫别人干什么?不就是要尿尿吗?你等着。”说完,一阵风的出去,很快取来一把夜壶,进来后,随手把门关好,“不要被风刺了”。
她扶着陈二蛋趴坐起来,又帮他解了腰带,侧过脸去,过了好一阵,问他:“好了没有?”
陈二蛋好不尴尬:“你在这里,我尿不出来。”他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半大孩子。
桥西儿掩了嘴巴,嘻嘻一笑闪身出去,又把门关好。隔着门道:“好了你叫我,不要动手,等我回来帮你系裤子。”听她的语气倒像一个母亲,在训教自己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从外面看岳宁王宫气魄非凡,北面依山,南面临水,东西延绵足有四十多里,里面宫殿错落巍峨。走近时再看,里面草木丰密,近乎荒凉,只有中央几个宫殿能看到人影,其他空空荡荡,即便大白天也少有人出入,甚至有鸟兽在其中穿梭。
陈二蛋的司徒府就在岳宁宫西侧墙外。说是府邸,也只是一套四间平房的小院,这般情形与一般的乡间富户相比都有些寒呛。他平时就住在东里间,西里间做为客房,本来空着,现在就让桥西儿住下。
白天有人来说些公事,一般在客厅里解决。五天后,他背后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行动也没有什么阻碍,骑马还是太方便。有些大的活动,也还可以坐车到岳宁宫中走一趟。
这天早晨,陈二蛋要去见岳宁王,桥西儿也要跟了去,她的理由是:“你现在伤刚刚好,身边必须有人照顾。”拗不过她,陈二蛋和她同乘一辆马车去见岳宁王。
桥西儿原以为是往王宫处去,而出了门,就往北走,绕过王宫院墙,车辆一直往北走,上山上爬去。她忍不住问一声:“岳宁王不是在王宫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