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这东西对于白饶来说有些陌生,他平日里从不这玩意,桌上摆的不是咖啡就是红茶,如果是其他人提出这样的提议,白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现在站在他对面的是贺屿天。别说是奶茶,就算是一堆垃圾,他都能捧回家里供起来。
白饶坐在座位上,透过疏影的人群,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贺屿天身高腿长,在加上从小培养的贵公子气质,站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特别好认。
白饶听见邻座的小女生在低声讨论他,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不止一处的女孩子红着脸,拿着手机冲着那个吸引人眼球的男人,打开了摄像头。
真是招蜂引蝶啊。
白饶又在贺屿天身上扫视了一下,正巧见到男人回望过来,四目相对,绽开灿烂的笑容。一时间周围偷偷看他的女孩子都呆了,只有白饶知道,这个笑容是为自己绽放的,就好像一簇暖阳,独独照射在自己身上,别人就算觊觎,也得不到。
这束暖阳,唯独属于白饶一个人。
白饶抿了抿唇,淡淡移开了视线,片刻后,微凉的指尖捏了捏自己温热的耳垂。
肯定又不争气地红了。
“你看见了没,”白饶抬起头,男人已经拎着奶茶放到桌子上,“旁边好几个小女生在看你呢。”
白饶心里想,明明是在看你,但是却咽下了这句话没说,只道:“你怎么只买了一杯?”
贺屿天坐下来,体贴地给白总插上蓝色的吸管,推到他面前:“没事,我不喝这个。”
白饶听见这话便站起身,走到柜台前,抽出一根粉红色的吸管,想了想,又咬着嘴唇放回去,重新拿了一根同样是蓝色的,回到座位上。
贺屿天看着白总将新拿的吸管顺着他插出的孔戳进去,两支靠在一起,亲昵地挨着,白总咬着自己的吸管喝了一口,将奶茶推给他:“味道不错,你尝尝。”
贺屿天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奶茶,上面插着两根吸管,一根还是新的,另一根沾着一点点奶渍,他被蛊惑了一般的冲后者低下头,又猛然清醒,咬住那根全新的吸管。
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却泛起淡淡的遗憾。
贺屿天抬起头:“味道确实不错。”
但是我觉得你那根大概更好喝。
贺屿天强迫自己闭了嘴,隐下这句话没说,白饶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两个人挨在一起,在众人揶揄或遗憾的目光中,分食了这杯奶茶。
他们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这种动作有多暧昧,肩贴着肩,腿挨着腿,脑袋凑到一起,含住各自的吸管,最后也不知哪个吸管是谁的,可谁都没有煞风景地提出这个问题,只顾咬着吮吸,让甜滋滋的味道充斥口腔,心里也变得甜蜜而灼热。
气氛像是过着电,裹着蜜,撒着糖,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让人沉醉其中。
直到一道声音尖锐地撕破空气,窜入人的耳膜:“贺屿天,你在干什么?”
不光是贺屿天和白饶,周围所有食客都被这个无礼而粗鲁的人吓了一跳。
众人看着那人气势汹汹地走到那对令人羡慕的小两口面前,拍着桌子叫嚣:“贺屿天!小怜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背着他找狐狸精!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他吗?”
贺屿天看着对面的人,皱着眉头,拉着白饶的手,将人拽在身后护着。
这个疯婆子一般的男人叫姚遥,是苏怜的舔狗之一,上辈子视他为最大的情敌,处处同他作对,苍蝇似的围着他打转。贺屿天本想着,这一世他和苏怜撇清关系,姚遥绝对是最开心的一个,他自然也摆脱掉这个疯狗,但是让他没想到——这人脑回路不同于常人,即便自己退出“战场”,还是缠着他不放。
贺屿天沉声说:“我对不起他?姚遥,你倒是来说说,苏怜是我什么人?”
“他自然是!”姚遥卡壳了,小怜和贺屿天确实不是情侣,而暧昧关系根本搬不上台面,说是背叛,也根本就不成立。他顿了一下,道:“你们是好朋友啊!难道不是吗?你为什么背着小怜和别人好?你知道小怜哭得多伤心吗?!”
贺屿天都快被这种脑回路气笑了:“第一,苏怜和我不是朋友,如果是,也是他单方面认我做朋友,而我贺屿天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身边不需要一个品行恶劣、道德败坏的人。第二,你嘴里的别人——”
贺屿天退后一步,和白饶并排站着,侧开脸在他脸上印下一个轻吻,引起周围吃瓜群众的一片惊呼。
贺屿天平静地与瞪红了眼睛的姚遥对视,平静地握紧了白总微颤的手:“这是我未婚夫。”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