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天没纠结很长时间,因为一群野猴子敲响了他家的门,叽叽喳喳呼朋唤友地进来打扰,美其名曰说是来暖房,恭贺他们。
孙底是他另一个发小,一起打过架挨过骂的那种,他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贺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搬家竟然还瞒着兄弟,要不是哆哆,我还不知道你今儿乔迁呢!”
贺屿天看着这堆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兄台们,无奈地扶额。
白总对不起,他们可能要被吃穷了。
金哆哆看着他贺哥一脸嫌弃的表情,乐呵呵一摆手:“哥你放心,我们不是空着手来的!”
贺屿天没吭声,心道这话不错,你们一人带了张嘴呢。
白饶正在宠物房给他素未谋面的狗子布置狗屋,心里盘算着今天晚上的烛光晚宴要怎么弄。
他想在家里吃,私密静谧的空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再加上是在旖旎的夜晚,配上朦胧的烛光,摇曳的玫瑰,再加上醇香的美酒,气氛让人微醺,使人沉醉。
他可以把自己杯中的酒换成果汁,邀着对方一直喝到深夜。如果贺二少不幸喝醉了,他就将人弄到床上,帮他褪去这些碍眼的衣物,用湿热的毛巾给他擦身子,擦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包括热的地方,和硬的地方,他都不会放过,然后——
客厅喧闹的动静,白饶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是一片清明的冷淡。他擦了擦手走出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还没到客厅,就听见贺二少那位叫金哆哆的发小兴奋的宣言:“哥!咱们今儿晚上在家吃火锅吧?”
白饶心中一紧,想了想后又松了口气。家里既没有菜,也没有锅,更没有火锅底料,这顿火锅只能是那小子的痴心妄想了。
客厅传来贺屿天的声音:“吃个屁,我今天下午刚搬的家,现在冰箱里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白饶唇角微勾,便听见金哆哆欢快的嗓音:“贺哥我都带啦!白菜菠菜娃娃菜,银耳木耳金针菇,还有鱼豆腐虾丸虾滑什么乱七八糟的带了一堆,绝对管够!”
……竖子尔敢!
白饶皱起眉头,深深呼气,然后捏着手指盘算,那底料呢?
没有底料,依贺二少那挑剔的舌头,是绝对不干的。
金哆哆继续道:“我还带了底料,清汤红汤都有,随你挑!酒和饮料也带了,红的白的啤的都有!还有专门吃火锅的锅也在路上了,这些东西一会儿就能到!贺哥我周到吧?”
白饶叹了口气。
是在下输了,您可真周到。
可是在下的烛光晚宴该怎么办啊。
白饶现在没心情去客厅,他无力地靠着墙壁,侧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客厅里继续的交谈。
贺屿天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带了什么锅?是鸳鸯锅吗?”
金哆哆“嗯”了一声道:“是鸳鸯锅的,我不知道嫂子能不能吃辣,就选了这个,要是可以吃,中间的隔离还能拆掉。”
贺屿天道:“那就好,你……咳、你嫂子他胃不好,碰不了辣椒。”
……嫂子。
白饶直起身,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为,就算贺二少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在对他人提起自己的时候,也是直呼姓名的,甚至会生疏地喊“白总”,毕竟他们有名无实,情分也不深,他能公开宣布自己是他的未婚夫,自己已经很知足了。
白饶实在没想到,自己在贺二少口中,成为了他兄弟们的嫂子。
说起来,就好像在一起很久、情投意合的小两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