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比夏耀养得大了一圈,毛色黑亮,嗓音也更加嘹亮。他也为这只鹩哥买了一个复读机,专门教它说话。 回到单位,袁纵就把袁茹给他的那些饲料全都喂给了自个的鸟。 其后的两天,夏耀发现,他的鹩哥不爱叫唤了,整天无精打采的。而且食欲不振,以前最爱吃夏耀亲口嚼过的五香花生米,现在闻都不闻一下。 难道是这两天骂人骂多了,过度劳累导致的? 于是夏耀把复读机撤下来,白天让鹩哥充分休息,不再吵它了。 结果,情况不仅没有改观,而且愈发严重,他的鹩哥越来越颓靡了。 这天下午,夏耀在单位心神不定,老是惦记着家里那只鹩哥。于是和领导请了个假,提前开车回家了。 结果,还没打开卧室的门,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鸟叫的声音。 难道他的鹩哥又欢腾起来了? 夏耀满心期待地推开门,结果,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眼珠子都绿了。 在他的鹩哥旁边,赫然出现了另一只大鹩哥,闷雷一样的大嗓门对着他的鹩哥叫唤:“不滚!不滚!不滚!” 而他那只可怜的鹩哥,就哑着嗓子奋力回斥:“滚蛋……滚蛋……” 每一声“滚蛋”都是如此艰难,如此令夏耀心酸。 后来,他的鹩哥彻底说不动了,丧眉搭眼地蜷缩在笼子里,小眼珠滴溜溜地转着,那股可怜劲儿就甭提了。可旁边那只大鹩哥还在喋喋不休地叫唤,一副仗势欺人,欺人太甚的狂妄嘴脸。 夏耀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12秒射。 夏耀就坐在卧室里等,临近下班的时间,阳台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他一大步飞跨过去,掀开窗帘,就看到一张令他憎恶的面孔。袁纵轻巧地开窗取鸟笼,从夏耀听到动静到拉开窗帘,前后不足两秒钟时间,鸟笼子已经被袁纵稳稳端在手上了。 “行啊!”夏耀阴测测的口吻。 袁纵语气沉稳地说:“你的背心穿歪了,奶头都露出来了。” 夏耀上身一个跨梁背心,因为刚才跑得过猛,背心被带歪了。下半身一条居家睡裤,裤腿儿挽起,露出平滑匀称的小腿,两腿分开站立,温和亲切又不失男人味儿。 你特么那个才叫奶头!老子这个不产奶,就是分清正反面用的!夏耀面露憎意,直接把手伸向窗外,语气异常声音。 “拿来!” 袁纵问:“什么?” 夏耀冷冷言道:“你妹要送我的礼物。” 袁纵转身回到车上,把袁茹交代给他的曲奇饼的盒子和装饲料的盒子一并拿了出来。 夏耀拿到手之后,耐着最后一丝性子朝袁纵说:“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您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完,把窗户砰的一声拉上了。 本想把“礼物”直接扔进垃圾箱,后来想了想,还是看完了再扔,也算没白受这几天的气。 于是,夏耀把装曲奇饼的盒子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夏耀的半眯着的眼睛赫然瞪开。 里面装的是一个木鱼,和尚的专属物。 再半撕半拆地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本经书。 夏耀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头皮都快烧焦了。 拿着这两样东西直奔窗口,想直接从窗口扔出去,结果打开窗户,袁纵还站在那,一个姿势都没变。 “行,没走正好。”夏耀指着袁纵的脑袋说:“告诉你妹妹,我想跟她见最后一面。如果她还想在我这留下一个勉强不错的印象,你就奉劝她别穿超短裙来!” 晚上,得知了这个消息,袁茹大大地激动了一下。 “哎呦我的妈啊!哥你太牛逼了!我追了他那么久,别说约我了,就是我约他,他都没应过。” 袁纵难得主动表露出对袁茹的关心,“先寻思一下明天穿什么!” “对对对!”袁茹进了她的私人衣帽间,在五个柜子前来回转悠着,“这件呢?是不是太艳了?这件呢?不行,找不到鞋来配……” 最后找来找去,又把那件超短裙拿出来了。平时袁纵最反感袁茹穿成这样,所以当袁茹拿出来的时候,还偷瞄了袁纵一下,生怕他怒喝一声放下。 袁纵在旁边站了半天,紧抿的唇角终于撬开了。 “就这件。” …… 人要倒霉,放个屁都能砸后脚跟儿。 这句话用来形容袁茹再合适不过了。本来昨天晚上夏耀调整了一宿,今个心情好多了,打算委婉客气地和袁茹表达一下他的态度,结果袁茹一袭齐B小短裙来了,把夏耀唯一那点儿恻隐之心全都磨灭了。 “你到底想折腾到什么时候?”夏耀单刀直入。 袁茹漂亮的手指轻托着脸颊,色迷迷的目光直对着夏耀。 “折腾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于君绝。” 夏耀,“……你的意思,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了呗?”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 夏耀歇了好一阵,才挤出一丝想和袁茹说话的动力。 “我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你哪有缺陷啊?我没看到啊!在我眼里,你就是完美无瑕疵的,你的缺点也是优点!再说了,有缺点又怎么了?我也有很多缺点啊!谈恋爱不就是个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过程么?反正我就是认定你了。你就是又脏又懒脾气又差,我也愿意疼你宠你惯着你;你就是被人泼了硫酸毁了容,我也愿意陪你天长地久;你就是出了车祸撞成植物人,我也愿意伺候你一辈子;你……” “我要是性无能呢?”夏耀打断了袁茹。 袁茹猛的一惊,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说啥?” “我秒射,我三秒男。” 袁茹抠抠脑门,“这样啊……那个……我还有点儿事,就不跟你唠了。那咱俩的事就这样,我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你自个瞧着办。” 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咖啡厅。 13我看上你了。 小辉和张田两个人回到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面多了很多零食和饮料。再一看夏耀,大皮靴往膝盖上一搭,正挑着眉朝他俩乐。 “哎呦,这是怎么个意思?”小辉奔着好吃的走过去。 夏耀说:“我给你们俩买的。” 张田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今儿是什么日子啊?” “不是什么日子,就是我心情好。” 小辉想拆开一包瓜子,结果包装袋的口咧得太大了,瓜子洒了一地。小辉刚要弯腰去划拉,夏耀就把他拉住了。 “甭捡了,一会儿我扫。” 小辉听完这话和张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有多大的喜事啊?能让夏大少爷主动张**活儿。 果然快乐和痛苦是相互依托的,不认识袁茹前,夏耀的日子也就平平淡淡地过,没什么可高兴的。结果憋屈了几天,一下除掉两个心头大患,心情瞬间无比爽朗,好像捡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晚上下班,夏耀怀着无限轻松的心情,勾着同事的肩膀,说说笑笑地朝门口走。 “夏少,今儿有什么好事啊?和哥们儿说说。” 夏耀故作神秘地抿嘴一乐,脸上的线条无比鲜活生动。 “不告诉你。” “嘿,故意吊人胃口是不是?大田的,他丫不说,怎么办?” 于是,张田和小辉两个人一齐对夏耀上下其手。 “别闹,别闹……” 夏耀半怒半笑地推搡着那俩人,三人闹得正欢,夏耀突然撇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车影。灵动的面部线条瞬间僵死,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 “别闹了!”夏耀怒吼一声。 两个同事迅速收手,还调侃着说:“怎么这么不禁逗啊?刚才还好好的呢,这么碰两下就急眼了,你说说……” 夏耀调整一下面部肌肉,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你俩先走,我去开车。” 小辉和张田走后,夏耀持着一张僵尸脸朝马路对面的汽车走去。 “你怎么又来了?” 袁纵夹着烟的手指伸出车窗外,掸了掸烟灰,粗糙的视线依旧在夏耀脸上搔刮着,肆无忌惮,毫无遮拦。 夏耀耐着最后一丝性子朝袁纵说:“我已经和你妹妹说清楚了,难道她没告诉你么?” “告诉了。” 夏耀最厌恶的就是袁纵这种明明说着相当不可理喻的话,却还持着异常平淡的口吻。 “告诉了你还来?!!”夏耀语气不善。 袁纵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用脚捻灭烟头,近距离俯视着夏耀,目光很专注。 “我看上你了。” 夏耀急赤白脸地回斥袁纵,“你看上我不管用啊!你妹妹已经看不上我了,你没法替她做主?” 袁纵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伸出手指,异常霸气地往胸口一指,又朝夏耀太阳穴上戳了两下。 “我的意思是,‘我’看上‘你’了。” 袁纵说出这话,就像甩出一记铁砂掌,瞬间将夏耀逼退三步。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长得这么像基佬么?” 袁纵说:“我看上的是你,与基佬无关。” “那你想过我可能看得上你么?”夏耀犀利回斥。 袁纵说:“看不看得上都没关系。”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与我无关呗?” “有关。” “怎么又有关了?” “我看上的是你,怎么会和你没关系?” 你MLGB!老子不跟你绕了! 夏耀又说:“我特么要能看上你,我自断**!” 说完转身走人,那张脸就像贴在一大块烙铁上,瞬间烧得爆红,迎风一吹都能冒烟儿! 14这是什么逻辑? 这一宿,夏耀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琢磨白天的事,越想越膈应。你说一个好好的大老爷们儿,怎么就瞧上他了?要是个娘炮还好办,随便说两句横话就踹开了。问题是这主儿不是善茬儿,看那德行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要把他惹急了,到单位门口来个爱情宣誓,以后就甭想混了。 原本是周末,可以好好地睡上一个懒觉,可夏耀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拿着手机划拉了半天,最后停在彭泽的名字上,心一紧就拨了过去。 “喂……”困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夏耀低沉着嗓音说:“大泽,你有空么?” “什么时候?” “就现在。” 彭泽打了个哈欠,“现在刚几点啊?” 夏耀叹了口气,“我这边出了一点儿事,而且问题还挺严重。你要是方便,就出来一趟,就在东直门那家咖啡厅,我等你。” 挂掉电话,夏耀草草地洗了一把脸,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原本是想密聊的,结果彭泽又带了一个男人过来。而且还是个妖男,穿得特别洋气,走着路眼神还顾盼神飞的。 “谁啊这是?”夏耀问。 彭泽引荐,“我一个朋友,李真真。” 李真真邪邪一笑,“叫我真真就好。” 珍珍……夏耀心中一阵恶寒,不知道是不是袁纵给闹的,夏耀现在一看到有基佬神韵的人就心里不舒坦。 李真真眼睛很毒,夏耀这边有一丁点的情绪,都让他给捕捉到了。 三个人刚一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 “请问三位先生喝点什么?” 夏耀说:“就咖啡。” “咖啡两杯。”彭泽说完又把头扭向李真真,“你喝什么?” 李真真说:“5100M天然冰川矿泉水。” 彭泽噗嗤一乐,“你直接说白开水不完了么!” “那能一样么?冰川矿泉水可以增加皮肤弹性,白开水能么?” 夏耀又暗中黑了李真真一眼。 服务员走了之后,彭泽故意指着夏耀朝李真真问:“嘿,我这哥们儿帅不?” 李真真扫了夏耀一眼,轻描淡写地说:“还算有点儿人样儿!” 夏耀对别人给的外貌评价不怎么在意,对哥们儿之间的调侃也不怎么在意,可这话从李真真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彭泽又朝夏耀问:“对了,你说你那边出了事,到底什么事啊?” “甭提了,反正我现在是彻底压抑了。”夏耀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算了,一会儿再说,咱先聊点儿别的。” 李真真冒出一句,“听这意思是嫌我碍事呗?” 彭泽在李真真大腿上拍了一下,说:“你丫别犯贱啊!我哥们儿就随口一说,哪有这个意思?” 李真真说:“你捅我大腿根儿干什么?我和你说啊!咱这戏里戏外得分清楚了,别老动手动脚的,让人瞧见叫什么事啊?” “我动手动脚又怎么了?”彭泽变本加厉地在李真真身上乱摸,“你再嘴贱,爷就在这上了你。” 李真真故意发出让夏耀极度不舒服的哼吟声。 闹够了之后,李真真拽了拽衣领,站起身说:“算了,不耽误你们哥俩儿热聊了,我看那边有个商场,我去逛逛。” 彭泽说:“看见什么好看的随便挑,老公给你买。” 说完一阵放荡的笑声,再把头转回去,发现夏耀脸色极度不好。 “咳……是这样的。”彭泽解释了一下,“我最近看上一个女孩,为了讨她欢心,我才把李真真叫来和我搞暧昧。” 夏耀嘴角扯了扯,“你和他暧昧,是为了追一个女孩?” 这特么是什么逻辑! 彭泽大喇喇说:“是啊!你不知道么?现在这女孩都喜欢这个!我直接追她她不鸟我,我刚一和李真真暧昧,她立刻就粘过来了。” 夏耀石化了。 彭泽问:“对了,到底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现在李真真也走了,你可以说了。” 夏耀讷讷地摇摇头。 “没了。” “没了?” “嗯。” 15你的裤子有点儿低! 晚上吃饭的时候,夏耀一直心不在焉的。 夏母看出了夏耀的不对劲,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鱼,顺带问了句,“想什么呢,儿子?” “妈,上次你和我说……我赵叔还是孟叔家里有个女儿,岁数和我差不多大?” “哦,你说孟心怡啊?”夏母撂下筷子,含笑看着夏耀,“以前我和你提,你不是总说不感兴趣么?怎么突然开窍了?” “这不是想早点儿让您抱上孙子么?” 夏母佯怒着瞪了夏耀一眼,“你才多大啊?我又不着急!” 您不着急我着急……夏耀扒拉了两口饭,又朝夏母问:“她这个人怎么样啊?” “你说孟心怡啊?” 夏耀点头。 夏母沉思了片刻,说:“人长得还凑合,个儿不高,挺秀气的!关键是这女孩有才,琴弹得很好,而且还会作诗,已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