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上演什么武侠片,拥有能听到心里话的内功的那种武侠片。
这个男人,真的神了。
贺瓷还没成型的计划胎死腹中。
那边,傅今弦已经打开车门,走了过来。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她手中非常惹眼的包装精美的透明盒子上,带着疑惑。
这么早,不是要去剧组吗?为什么会拎着个千层?
如果是买的也不可能,这么早哪有蛋糕店开门了,还已经给她做好了一个的?更别提给她送过来了。
那要么是她高价预定的,要么就是她亲手做的了。
“这么早拿着这个干什么?”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贺瓷的小脸慢慢涨得通红。
说她是要去给别的男人送芒果千层?好像有点难以启齿。
现在这场面,活像捉女干现场。
而她,就是那个……
贺瓷默默甩开那个念头。
不,不是。
她现在可是单身,心虚个什么劲呢?
贺瓷面不改色道:“给原慕做了个芒果千层。”
男人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顷刻间,浑身上下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贺瓷感觉到了。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他没有,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给她开了车门,手扶着车顶。
或许是心虚。或许是什么别的。
她乖乖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贺瓷几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她在想,他既然什么都没说,她倒也没必要说什么。说太多了,就又变成了以前的她了。她下决心改变的。
这么一想,贺瓷也就闭了嘴。
爱想什么想什么,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哼。又没跟你多熟。
反正,你也欠我好多解释,我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你欠的。
傅今弦没再说这个千层,连个眼神都没再给,仿佛刚才气压低成那个样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词句,说:“原慕的事情我处理好了。他的工作还给他了,傅谦同那边——再过段时间他就不敢再乱插手了。日记我也安排了苏时洲过去。”
苏时洲是寰星的人,安排他过去比较容易,也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傅谦同——
算盘打的很响,心思也很缜密,满门心思都是要给他栽赃陷害。
知道他拦住了原慕的综艺,知道原慕和贺瓷有点牵扯,知道他是因为贺瓷才拦住原慕这综艺的。
几乎是一知道,就出了手。当机立断地拦下了原慕的所有工作。目的?很简单也很明显,挑拨他和贺瓷的关系。让他彻彻底底地失去贺家这个助力,再无得到的可能。
他们还在担心贺瓷会原谅他,和他在一起,他会得到贺家的帮助,所以干脆来个狠的,让他和贺瓷之间再无可能。
可他们不知道,傅今弦从来就没惦记过贺家的帮助。
傅谦同真的挺小看他的,以为他只有靠倚仗他人,才能夺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他不需要,也不屑为之。
全天底下,他一直都只靠自己。
并且,对付他们,靠他自己就绰绰有余了,哪里还需要贺家的帮忙?他们也太看得起他们自己了。
明明是蝼蚁,却把自己当成猛兽。
傅谦同绞尽脑汁的算计,傅今弦只觉得想笑。
连贺瓷的性子都摸得挺清楚的,以为她会不管不顾不听解释地断定事情一定是他做的?
可惜,她虽脾气冲冲的,对他的信任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这其实也是傅今弦所惊喜的。——他自己也不曾想到。
他原本也是担心贺瓷把罪名全扣在他头上,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找证明,准备证据。
可他都做好了解释和自证的准备,却没等来她的质问。
他一解释,她就信了。那么地,容易。
傅谦同的算计可以说是失败得很彻底了。
昨天晚上,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国内深夜,傅今弦对傅谦同最看重的心腹下手了。
——不是他无故伤人。是傅谦同先把人安排在了他在欧洲的一个机要仓库蹲守。他当然也没有丝毫手软。
本不必下手多重,但两件事情加起来,他觉得傅谦同的确需要点“提醒”了。
这是给傅谦同的一个警告。
昨晚过后,他相信傅谦同能安静一阵子了。
而趁着这阵子……
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彻底解决掉这些,傅谦同从此就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了。
不过这些腌臜,在贺瓷面前他都简单地一语带过,没有深入地去说什么。
她的人生是美好的,是没有一点黑暗的,他会护住,不会去玷污,也不许任何人玷污。
她无需知道这些,她只需要知道所有美好的一切。
贺家能护住她二十年的纯粹,她往后的人生的纯粹,他也能护住。
傅今弦握紧了方向盘。
贺瓷嘟囔了一句:“早知道了,还用你告诉我啊。”
没等他说话,她又补了一句,“这是你第一次干涉我的工作,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动他们试试,你动一次我就把他们拉回来一次。”
她故作凶巴巴的。
他们都是她的朋友,不管是不是她的追求者,反正又不是敌人,她都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他们的事业。
傅今弦抿着唇,嗯了一声。
极不情愿。
贺瓷有点想笑。
剧组最近租了市中心的一个办公楼取景拍摄,所以即使有一点点堵车,也很快就到了。
贺瓷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拿放在脚边的千层。突然想到,他好像都没计较这个千层欸。还是很大方的。
可是在她的手触碰到车门的那一秒。
傅今弦骤然开口——
“他做了什么,还值得让你给他做这个。”
极为,极为的不满。
而且,这句话,或许是忍了一路,可惜没忍住才说出来的。
又透露出了一丝丝想取经的隐晦心思。
贺瓷笑了下。
就像是——等一样东西,等了很久,她觉得那样东西一定会出现,但是到了结尾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丝毫出现的意思,她都失望了都放弃了的时候,都失望了都放弃了的最后一秒,出现了。
她现在的心情,是终于等到了想等的东西的那种得意。
她就说嘛,他肯定会问的。
凭着她对傅今弦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那么“大方”不会过问这千层的人。
而他也的确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不知不觉,她唇边翘起。
既然心情好,她也就难得好心地解释了下:“你把他综艺砍了,他很委屈很无辜的好不好?我这是弥补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她虽然解释得很清楚,但没想到这狗男人的理解能力超群,“是替我‘还债’的意思么?”
贺瓷:“……你想得似乎有点多噢。”
她翻了个大白眼,打开车门下车。
她没看到,身后狗男人唇边笑容肆意,再无刚才问那个问题时的憋屈和不满。
只是,砍他综艺可不是无缘无故的,他可不委屈不无辜。
日记在请到苏时洲的第二天,做好了一切准备,才正式在微博官宣。
全网轰然。
傻了一片。
不是说好原慕的吗?不是说好两男拥一女的吗?不是说好“三角恋”的狗血刺激剧情吗?
他们瓜子都准备好了,八卦的架势也摆足了,就给他们看这个?!
开什么玩笑!
可是网友们想抱起键盘对节目组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又很纠结。不行啊,这可是苏时洲,他肯定是无辜的,不能平白无故被骂吧?
木耳考虑更多,苏时洲是原慕的前辈,不能给慕慕在前辈面前留下坏印象的……
他们就。
就。
就把一肚子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很委屈。
但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