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卖什么价钱?”春娘问。
秋昙心里想着揽月阁里的姑娘不缺银子,多的是为她们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多赚几两应该不算黑心吧,她于是伸出一只手。
春娘微微蹙眉,“五两金?这……贵了些。”
秋昙只想收五两银子的,没想到春娘这么大方,于是她问:“那您以为多少银子合适呢?”
“二十两银子一件吧,我要……六十件,给我们揽月阁的姑娘每人一件,”春娘看了眼自己的胸。她并非这儿的花魁,也不是这儿的老鸨,但这儿全由她说了算。得了这样好物,她也想私藏着,可转念又一想,让阁中每个姑娘都穿上这文胸,揽月阁的生意岂不更红火?还是赚钱要紧!
秋昙听见春娘这个开价,忍不住在心里在狂呼,二六一十二,一千二百两啊,除去成本,净赚一千一百六十五两啊啊啊!
不过她面上仍佯作镇定,清清嗓子道:“这个好说,只是我们铺子得五六日才开张呢,文胸我也才做了一件,您看……要不十日之后我交货,今儿先签了契,付了订金,成不成?”
“你那铺子在哪儿呢?说给我知道,我好带人去光顾光顾,”春娘说着,端起茶盘上自己才沏的茶,递给秋昙。
秋昙双手接过,“原来的程记古董铺。”
春娘长长哦了声,微眯着狐狸眼从上到下打量着秋昙,她心想赵文贤带来的人不会有错,于是道:“好,我这就给你银子,”说罢她转身往内室去了。
再出来时,她手里拿着两张银票,一张一千两,一张二百两,而后两指夹着递给秋昙,“不用签什么契了,记得十日后送货来就是,到时没见着货,我便只好去寻赵公子了。”
没想到春娘如此爽快,秋昙心里美滋滋,她接过银票,郑重许诺道:“一定,一定,十日后我会派人送……”话音未落,便听得门外一阵嘈杂,“公子,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
秋昙忙将银票往衣襟里揣了。
下一刻,槅扇推开,只见秦煜坐在轮椅里,面色铁青,他右手捏着扶手,直捏得指节泛白。
“谁叫你到这儿来的?”秦煜眼中精芒一闪,话是对秋昙说的,如刀的目光却直盯着春娘,把春娘吓住了。
秋昙忙快步走向他,赔笑道:“二爷,您别迁怒别个,是我自个儿过来的,”话音才落,隔壁雅间里正听曲儿的赵文贤也过来了,他上前向秦煜作揖赔罪,“伯伦,是我领她过来的,与旁人无干。”
秋昙心道完了,他不说还好,他一说,秦煜更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