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舟扔下斧子,迎了上去,走来的可是有六七个人,还是别让他们发现屋里有人为妙。江烁见齐舟迎来,笑道:“今天怪事可真不少,贺少爷居然亲自相迎?昨晚没事吧?”
江烁昨天由于站岗的地方离得太远,在赶来的半路上就被人叫着回学院了,后来听说贺齐舟和林川被武察司的人带走了,便一早过来探望一番。
齐舟看了看江烁身边数人,均是四脉以上昨日在墙下值守之人,跟着江烁混的一群“爪牙”,道:“怎么兴师动众地过来了?还有什么怪事?”
江烁道:“听说你被史岚给抓了?这不是都想来听听你昨天的奇遇嘛?至于怪事嘛……”江烁凑近齐舟身边道:“我特意让人去留意一下武察司驻校的办公室,平时一直有人的,可今天一个人都没有;还有,武察院来了好几个教授,还带了一群学生,说是要来学习一下我们天刑院今年成功的经验,他们分了好几拨人正在各个教室外旁听呢,这都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事。姓程的小子也来了,想必是来看好戏的。”
齐舟便把昨日对武察司说的证词又对江烁简单说了一遍,发现他们真正感兴趣的是刘骏之的事,便添油加醋地将刘晏训斥史岚的过程讲了一遍。
武察司是武察院的后台,武察院多年以来又一直以踩踏天刑院为荣,所以江烁的那帮手下听说武察司出丑,那比打败武察院都要开心。贺齐舟又低声对江烁道:“看来武察司还是在怀疑我们天刑院,找个借口让武察院的人来我们这里找人,听说疑犯是江陵府来的,所以我和林川最是可疑,我估计他们肯定派人盯着我了。”
江烁道:“你说得没错,今天一早锦衣卫和巡城御史就派人在廓城挨家挨户地搜捕了,食堂门口刚刚放出榜文,贴了疑犯头像,让我们四校自查,我有两个兄弟本想逃课去城里玩的,只是发现城门口查得紧,怕影响学校名声就作罢了,回来时在我们学院门外发现了好多生面孔,估计也是武察司乔装的。算了,等下午课结束了,哥带你去城里压压惊!”
贺齐舟眼珠一转道:“行啊,到时咱们可以耍耍武察司的人。”
江烁翘起拇指赞道:“有胆气,甚合我意,哈哈哈!兄弟们,咱们走,先去耍耍武察院的人。”
“公子,那咱们怎么做?”江大民有点跃跃欲试。
江烁道:“不是让我们自查吗?你去多叫些人,只要是见到武察院的人落单,或是陌生面孔,就当是疑犯围起来盘问,哼,他们来了不可能只是听听课这么简单!”
“好,那你们去折腾吧,下午走时你再派人叫我一声。对了,让你的人在我这林子四周也看看,老被人盯着可不好受,尿个尿都不自在。”得到江烁肯定答复后,贺齐舟回去继续砍柴。
江烁等人走后没多久,天刑院各处忽然喧闹起来,江烁果然没有料错,武察院的人趁着课休之时都散了开去,随意在校内走动,大多成了天刑院学子盘问的对像,争执之声四起,连身在西边小树林里的贺齐舟都能隐约听到争执声。
不一会功夫,小树林南北两端也传来了喝问声,贺齐舟知道是有人发现了隐身其中的武察司探员,便不再担心有人会趁其离开而闯入木屋搜查,当下放下手中活计,进入木屋,发现季晟两人已经醒来,应是被四周喧闹吵醒。
贺齐舟说自己会离开一会,应该不会有人贸然进入,不过提醒两人还是要小心一点。交待过后贺齐舟离开木屋,循着争吵的声音一个一个地找了过去,貌似在看热闹。贺齐舟知道肯定会有人跟着自己,而林中的密探已经暴露行迹,经过昨晚之事,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不会再那么霸道行事,无端来搜查自己的小屋。
昨天很多天刑院学生都看到武察司和锦衣卫的人带走了自己学院的同窗,都是敢怒不敢言,今日见武察院来人,各个义愤填膺,围住分头行事的武察院众人,质问那帮来听课的人为什么会去食堂、宿舍、茅房、校场转悠?各个学校规制建筑相同,根本不存在不识路的情况。
武察院教授和学员之中应是混入了武察司之人,那些人可能是得到过授意,并不与天刑院学生硬来,只是说趁着课休随便走走,马上就会回到听课的地方。天刑院学生则并不放行,一定要让围住之人证明自己武察院的身份,以防是昨日的疑犯所扮。只忙得能替他们提供证明的几名武察院带队教授来回奔走,苦苦相劝之后才助一部分人脱身。
贺齐舟连续找了四处争执之处,总算在二级教授办公区域附近发现了被一大群天刑院学子围住的程麟,程麟一方一共是四人,均是学生,此时程麟正指着幸灾乐祸在一旁观望的江烁道:“姓江的,你会不认识老子?老子都不找你寻仇了,你还纠缠不清?”